再见,一座城散文

时间:2021-08-31

  “鸢都是哪里?”当一个陌生人在我的人人主页的照片下这样发问的时候,竟让我觉得恍如隔世了。那张照片是去年夏天拍的,那时候我还没有到鸢都。

  “潍坊。”我这样回答他的时候,我已经回来了,回到这个鸡犬相闻的小村庄,一抬眼就是背倚的青山。

  我回来了呢,在交通快捷的现在,在一座城和一座城的距离仅仅是打一个盹儿的功夫,我却还是千里迢迢般回来了,经历了山重水复,体味了九曲回肠,在繁花乱柳的穿梭里,最终停泊在一个落满了雪的小村落。而那个鸢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哪怕我在梦里一日千回,我都觉得那都是些生命浮在云上的流连,而不是脚步扎在泥土里,漂浮的生命没有质感,远离血脉的奔流不会有归宿。所幸我回来了,即便迎接我的是“千夫所指”的教诲,我依然庆幸我回来了。这种回来的感觉像是那个守株的农人豁然开悟,开始垦荒耕种。

  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和兔子还是粮食无关。

  风乍起

  记得我第一次到这座城,觉得真是一座小城呢,还在心里叽里咕噜地对它做着描述,路宽、楼高、风大,就连公交车也要小一些,车票也要指甲盖一般小,所有的这些表象都让我觉得这座城可爱而笨拙。当然还有因为父辈和它的渊源而牵扯出的一些美丽的怀想。倘若我一直都不曾深入,也不曾驻足这么久,也许这座城就会一直是美丽的、小小的、笨拙而可爱;可是我却在这里停留了那么久、认识了那么些人,看过了那么多风景,听过了那么多首歌,然后这座城依然美丽而可爱,而且融进了成长的记忆里,再也不能逃遁。

  2012年夏,7月18号,那天我独自一人带着寥寥可数的行李拖着疲惫不堪身心坐上了前往潍坊的火车,车上我的一位朋友发短信恭贺我逃离常轨,可以去“休假”了。而斜靠在火车椅背上的我却对前路充满了不好的直觉,这是一趟无法定义的旅程,算不得逃逸,算不得奔赴,这样的开场就已经是莫衷一是,莫辨其味,也就注定了它的过程和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