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蹒跚路散文(3)

时间:2021-08-31

  有了队友的加入,我和立峰的孤独感即刻被驱除。彼此之间的协作多了起来,合影的,交谈的,疑问的,惊叹的,所有的复杂情绪混淆在了一起。

  在等待队友一批又一批登顶过程中,我终于体会到了最开始就预料的麻烦。过低的气温给我造成了很大影响。里面是汗水湿透的内衣,外面是雨水打湿的外衣,手上带着湿淋的手套,如果不是有雨衣遮住了阴冷的秋风,我可能已经冻僵了。

  为了克服寒冷的侵袭,我不得不围绕着山顶跑起步来,以便用些许的运动热量,缓解这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寒意。

  立峰同样难以忍受,便数次提出下山。我因为有个管理的身份,还和紫色水晶有个约定,只能留在山顶,做自己应当做的。在催促立峰和其他队友下山后,迎接着一批又一批队友。

  在和后面来自狼群的队友们交流中得知,最开始和我们分开,离开便道的那支穿越“大军”走错了路,到了别的山峰。

  我有点替狼群的大部分队友和来自沈阳的大部分队友表示难过和遗憾。难怪一路之上,很少发现狼群的队员,也极少有沈阳的队员登顶。

  事实上,直到负责收队的轻松连同紫色水晶登顶,我也没看到多少狼群和沈阳的队员。这又一次证明,很多情况下,正确的方向比成倍的努力更加重要。

  看到了轻松和紫色水晶,我的内心才真正的轻松起来;因为我在山上已经滞留了接近一个小时,冷得不行,双手早就冻得僵硬了,连递给紫色水晶水壶都显得呆板和机械。在嘱咐后到的队友尽快下山,以免受寒风侵袭之后,我和新宇、轻松、紫色水晶等人转向左侧去攀登相距不远的脚印峰。

  在经过了不到五分钟,我们就到达了脚印峰。对此我极为吃惊,看来浓雾给我们的视线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不仅望不到山下的美丽景色,甚至看不到近在咫尺脚印峰。唉!一场很好的出队计划,全给这该死的阴雨搅黄了……

  由于寒冷,我们在脚印峰停留的时间很短,甚至没在那儿留下几张照片。在观看队友们照相时,我的心一直悬着。严格来说,脚印峰还是很险的,雨后的湿滑也是一个不安全因素。如果有队友不小心滑倒,造成致命的伤害是必然的。包括轻松和新宇等人,不得不一遍遍叮嘱照相的队友注意安全,以免出现意外。

  十三时左右,我们离开了脚印峰之后,沿着湿滑泥泞的山路下山。

  这时,所有准备下山的队友全都混在了一起,分不清是狼群的,沈阳户外群的,还是我们自己的队友。人数众多,又走在被先前下山的队友踩踏出来的路上,不断的有人滑倒。

  我手中还替紫色水晶拿着暖水壶,但根本找不见她的人,甚至身前身后少有相识的人。有一点我已经注意到了,滑倒的队友全是没有经验的,下山路径的选择很成问题。我不得不招呼这些艰难的跋涉者,别走别人已经走过的地方,选择树根、石头和落叶厚实处做为落却点。

  虽然有经验丰富的人在前面引路和不断向大家招呼怎样走得更科学,但滑倒的人仍然不见减少。很多女队友考虑的不是怎么选择更好的路安全下山,而更在意自己身上的泥水。对此,我很无奈。反正也不会有大的危险,便不去理会,径自选择自认为科学的路径下山。

  路上,不断的碰到走错路的队友继续登山,以便体会战胜辽宁屋脊的喜悦。对此,没人劝说,因为此时登山还得及。

  颇有一些队友询问我:“登上主峰还有多远?”

  我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就是告诉他们:“快了,前面就是。”

  这其实是一种经验上的说法。很多战胜了高峰的人并非有那个意志,更多全靠有经验的人“骗”上去的,等到登顶了才明白,那个“过一会儿”是多么漫长的时间,那个过程是多么的艰辛,同样也明白了,原来自己有很大的能量。相应的,很多未能战胜高峰的人并非缺少那种能力,更多是因为畏惧和高估了困难的程度,等到最后才明白,原来自己就放弃了近在咫尺的成功。

  由于我下山的速度较快,不时超过前面的队友。通过与这些队友的接触才明白,雨天湿滑路面的下坡最能检验一个队友的能力,那些经验丰富的队友,身上总是干净的;而那些经验差的队友,身上总留有滑倒后泥泞的痕迹。

  大约二十几分钟后,我遇到了下山的新宇和司瓦新格。新宇大哥的方向能力一直很强,也一直让我佩服和羡慕。我们便开始攀谈起来,特别是户外运动的一些心得。通过简单的交流,对这位一直坚持户外运动的大哥有了较深的了解。

  十分钟后,我们顺利到达大巴车的停放处。

  这时,四辆大巴车上的队友并未聚齐,大部分聚在各处享用午餐。山石上,林木里,甚至大巴车的货库里,都有队友在聚餐。

  因为从事户外运动不及半年,我的装备过于简单,并没有炉具等装备。携带的清炒青菜样式虽多,也有温度,却不适合这样的活动。我想,在有炉具的情况下,携带简单的可烧制食物更合理。早在登山前,就有了菜会原封不动的带回家的自觉。好在还有新宇大哥夫妻、紫色水晶和轻松大哥浅食用了几口,权作心里安慰罢了。

  饭后,我急匆匆的吃下眩晕停片,因为来时的煎熬已经深深打击我的内心。

  因为午餐时,我足足喝了一杯立峰给我的红酒,吃药不久便开始犯困。这是好事,因为只有在睡眠中,才不会感觉不到晕车带来的不适。朦朦胧胧中,沈阳的领队来车内告别。这是良好的作风,因为“彼此协手徒步,共铸户外国度”一直是所有户外群体的追求。

  又在朦朦胧胧中,大巴车启动,开始返程。我再次祈求自己赶紧睡过去,最好一直睡到终点,在缓缓的摇曳中,我处于了半睡状态,感觉到了大巴车的加速、转弯和急停。也听到新宇或者是轻松向车内队友解释:大雾,车速不能太快,还有高速封路等事。内心的烦躁依旧,我惊慌着,又压抑和极力克制着。

  恍恍惚惚间,有队友要求停车方便,感觉到了大巴车停下,我便下车借机缓解。

  回到车上后,我又开始处于半睡状态,忘却了时间,忘却了身边的一切。我想彻底的进入梦乡,却没有成功。我的内心很清醒,知道每个队友说的每一句话,也清楚在车上大家的嬉闹。烦躁和强烈的眩晕不断侵蚀我的心灵,像一场战争,我抵抗着,拒绝眩晕重症的到来,直到不断有队友离开。我想,今天依旧是艰难的一天,对队友们是,对我同样是,我们都经历着“风雨蹒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