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欠君三拜》赏读(5)

时间:2021-08-31

  因此,看来还是需要简单回答几句。但在回答之前似乎应该粗粗了解一下,这个人是谁?从何而来?从事什么职业?

  据传媒介绍,他是《辞海》的编写者。但显然不是,因为我本人就是《辞海》的编写者,又兼《辞海》正版形象代表,知道编写者名单。媒体又说,他是上海文艺出版社《咬文嚼字》编辑部的编辑。但上海文艺出版社说,他们没有这个职工。再问,终于知道是那个编辑部一个姓郝的人从外面“借”来的。外面什么地方?谁也说不清楚。

  就在这时,重庆市一位80多岁的退休语文教师马孟钰先生写来长信,凭借细致的词语分析,断言那个人在“文革”中一定担当过特殊角色。原上海师范学院的几个退休教师也联名来信,回顾了不寒而栗的往昔。我没有兴趣去查证,却知道了那人属于“来路不明”的范围。

  那个姓郝的人,我倒是认识。正准备向他询问,他却主动找来了,但找的方式却非常奇特。照理他5分钟内就能联络到我,却不知为什么偏偏去找了我40年前读大学时既不同班又不同年级的一位老同学,再请这位老同学找到我的小弟弟开的一家餐厅,委托小弟弟转交一张密封的纸条。纸条上写着,热切希望安排他、姓金的人和我三人见面,成就一个“美谈”。

  我素以大胆著称,却也不敢参与这个“美谈”。

  现在的中国文化,又一次面临着精神结构的大转型,而阻碍转型的一个个泥坑却都振振有词地迷惑着人们。在80多年前的上一次大转型中,鲁迅塑造过一个知道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种写法的“咬文嚼字专家”孔乙己,却又让他断足,让他死亡,成为一种象征性的文化宣判。鲁迅、胡适、陈独秀这些新文化闯将,远比孔乙己他们更有能力“咬文嚼字”,因此宣判得特别有力。现在,面对新一次转型,还有没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