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而且知道反正都一样。朝右边走吧:那边该是大海。”
我们往右走了。
我回过头往后看。在我们远处的草原上突然升起一个黑团团,阳光正射在它上面。
“你是在看他是否复活了?别怕,他不会起身追咱们的……学者看得出是个老手,把那个人给彻底结果了……啊,真是个好伙伴!他可坑够咱们了!哎,兄弟!人在学坏,而且坏家伙一年比一年多!”士兵伤感地说。
草原一片寂静,冷落荒凉,披上了红彤彤的晨光,在我们周围伸展开来,在地平线上跟明亮柔和的阳光灿烂的天空合而为一,让人人看似在蓝色圆顶覆盖下的这一片自由的原野的辽阔地带中,不会有任何黑暗不平之事。
“真想吞点什么,兄弟!”我的同伴卷着纸烟说。
“我们今儿个吃什么,哪儿吃,又咋吃?”
真是个问题!
在这儿,说书人——我病床边的邻居——结束了他的故事,对我说:“就是这些了。我跟这个士兵很要好,我和他一道一直走到卡尔斯剩这是个心地善良,经验丰富的家伙,一个道地的流浪汉。我尊敬他。我们一块儿走到小亚细亚,在那儿我们就走散了……”“您时不时地会想起细木匠吧?”我问。
“就如同您见到的或是——听见的……”“那么……不在乎吗?”
他笑了起来。
“关于这事我能有什么感受呢?和他巧遇我没有错,如同您在这事上没错一样,而且任何人在任何一件事上都没有错,因为我们所有的人全都是一个样——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