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古”是诗题中的中心词。第一首是去田舍途中的咏怀。开头四句“在昔闻南亩,当年竟未践。 屡空既有人,春兴岂自免。”直陈将去南亩躬耕之事,言约旨远,语浅义深。“春兴”之情不能“自免”。中间六句写去南亩途中的所见所闻,“夙晨”、“鸟弄”、“寒竹”一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景象,诗人一路欣赏鸟语花香,陶醉于大自然的真趣之中。诗句有如风行水上,诗人的欢欣之情自然在春风中弥漫。第二首续继而来,思更深,情更切。“秉耒”以下八句写在田里耕作时的情怀。“欢”字痛快淋漓的表现“忧道不忧贫”的喜悦,由于自己内心喜悦,所以才对农人“解颜”相劝。而对“平畴”、“良苗”的描写更是情深意浓。诗人怀古言志,语言平淡自然犹如话家常,但真情感人。如元陈秀明编《东坡诗话录》曾载:“苏子瞻一日在学士院闲坐,忽命左右取纸笔。写‘平畴交远风,良苗亦怀新’两句,大书小楷行草,凡写七八纸,掷笔太息曰:‘好!好!’散其纸于左右给事者。”
又如:《饮酒其十四》
“故人赏我趣,挈壶相与至。班荆坐松下,数斟已复醉,父老杂乱言,觞酌失行次。不觉知有我,安知物为贵,悠悠迷所留,酒中有深味。”
陶渊明在宁静的乡居生活中,或与邻人“披草共来往”或“邻曲时时来,抗言谈在昔”……闲谈畅饮是常事。这次“饮酒”只由是——诗人招引,其情不俗;故人“赏”此趣,一个平淡的“赏”字,道出其情亦雅。“挈壶相与至”,乡人各自”挈壶”而至,乡里古朴淳真之情在平淡自然的言语中溢出,沁人心脾。“班荆坐松下,数斟已复醉,父老杂乱言,觞酌失行次。”这四句写松下饮酒的情景,无几案可凭,亦无丝竹相和,但铺荆于地,宾主围坐,举觞相酬,随意言笑,岂不是更有一番清趣,岂不是洋溢着一股更浓郁的情意。此情无关乎世俗,此情源于诗人淳朴的生活体验,发之于声,便是语淡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