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子为什么说《诗经》“思无邪”?(3)

时间:2021-08-31

  情绪平衡点:

  既宣泄情绪又平和心灵

  当然,文学光有真性情还不完美,也需要有节制,感情上不能走极端,表现形式上要含蓄。例如李白的诗,“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极其悲凉,可是,在诗的收尾阶段,还是走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积极境界。

  在表达失望的情绪时,既直白,又含蓄,只说“明朝散发弄扁舟”,哥我明儿要披散头发坐船浪迹天涯,其实未必是真的坐船走人,而是放逐自己的情绪。

  李白的这种风格,其实就是《诗经》的风格。还是以《关雎》为例,那位文艺男青年尽管思念心中女神到了难以入眠的地步,但也不会像少年维特那样一枪把自己解决掉,有深度有真心的爱情不是一锤子买卖,要拿命去换,而是要有文艺范。

  于是就展开美好的想象,“琴瑟友之”,“钟鼓乐之”。含蓄,就是《礼记·经解》里说的“温柔敦厚,诗教也”。尽管清朝的袁枚怀疑这不是孔子的本意,是汉朝人硬塞进去的,但确实也道出中国诗歌的特点:温和厚道,不说白了,不说狠话,含蓄地表达。

  《论语·八佾》里说:“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快乐和哀伤都不过度,这决定中华民族既是一个真性情的民族,也是一个理智的民族。文学亦然。

  所以,中国历代以来的诗歌,既是散发宣泄情绪的,也是稳定平和心灵的。这个尺度,就体现在“诗经”的“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这几个字里,所以大多数中国古代文化人的人生空间是有弹性的,经得起挫折,受得了失败,事业可以失败,人格却不失败。

  《诗经》,确实不失为中华文学一个辉煌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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