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苦思甜饭的散文(3)

时间:2021-08-31

  最后只留下约摸够我们爷俩吃到新稻谷成熟的分量。每到这时候,我心里就很不服气,对父亲的意见大了去了,哦,一年让我吃将近半年的红苕,合着就是为了省下粮食帮别人渡过难关呀?自己家丫头还比不上别人的亲了?哼!就晓得对别人好!

  后来的几年,人们种上杂交水稻之后,稻谷的产量提高了不少,人们也不用再借粮了,红苕也不知道几时退出了我们的饭桌,香喷喷的大米饭,想吃多少有多少,每年照样堆成一座山似的红苕,则成了猪食。有几年,父亲还抱怨,现在的猪都比过去的人吃得好,可那畜牲,竟然连红苕也不肯吃!随着岁月的推移,父亲挑红苕的腰板不那么直了,笑容还是那样亲切随和,只是,眼神里多了期待。在我离家的日子里,村里的婶子叔伯为父亲做了不少事,填补了他不少空虚孤寂的日子,仿佛一夜之间,我便长大成人,理解了当初父亲乐善好施的举动。而我和父亲之间相互的思念,比相隔的距离还要长。

  一锅红薯粥熬好了,粘粘的,稠稠的,切成大小适中的红薯块儿,黄澄澄,透亮晶莹,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孩子一个劲儿地说“好吃、好吃”,我挑起一块又糯又软的红薯放入口中,失声叫出“真甜呀!”恍惚中,脑海里浮现出父亲那饱经风霜却依然憨厚、朴实的笑脸,竟然又吃出了几丝酸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