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牛》的象征主义解读(2)

时间:2021-08-31

  小说中杜大爷和“我”负责将奄奄一息的双脊送去兽医站医治,但是等了一晚上,兽医站依旧铁门紧闭。“我”抱怨太不公平,不是说为人民服务吗?杜大爷说道:“你是人民吗?我是人民吗?你我都是草木之人,草木之人按说连人都不算,怎么能算人民呢?”(《牛》) “为什么不能把你比成牛?天地生万物。人畜是一理嘛!”(《牛》)杜大爷对自己的人民身份的质疑,表达出的却不是民间牲畜升格到与人一样的地位的这种状态,而是政治意识形态下人降格到与牲畜一样的地位了。

  在这里,似乎牛与人实现了一种呼应,牛即是人,人即是牛。牛象征着农民,农民就是牛。那么人与牛的冲突象征的同样是人与人之间的冲突。被阉割了的牛,最后的结局不免一死,凸显了悲剧性。不管是旧社会还是新社会背后的权力的运转,且不乏充斥着依旧是人性的自私。“他人即地狱”,人与人之间的紧张的冲突关系,渗透了作者对文明的深思,对人的生存状态的思考。既有对现实社会的批判,又有莫言独特的文学品位。莫言曾讲到,“作家应该扬长避短,我的长处就是对大自然和动植物的敏感,对生命的丰富的感受……”

  牛的象征意义体现在:在政治意识形态侵入到民间的前提下,动物作为社会中存在的生灵之一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是盲目的时代背景下人们的愚昧的行为的恶果。文革时期不仅人的生存权利遭到侵犯,牲畜的正常生理发展也受到抑制。如果说人性异化,可否说“兽性”(兽的本性所在)也受到了挑战呢?

二、人物性格的象征意义

  小说塑造了几个主要人物有兽医老董、生产队长麻叔、老农杜大爷和调皮捣蛋的罗汉,小说末尾还引出一个重要的人物公社的孙主任。把人物分类的话,可以把老董、麻叔和孙主任分为一类,杜大爷属于一类,罗汉属于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