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术柳宗元诗词(4)

时间:2021-08-31

  用术来治病,这是无可厚非的,但用术来医困顿,便有些不好理解了。因为“困顿”是指境遇的艰难窘迫,用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答案就在诗的开头。 “瘵”就是指 “守闲”,就是指的流放永州。从权力政治的顶峰。一下跌入到 “行则若带纆索,处则若关桎梏”的处境,这怎能不叫 “瘵”呢。从经济文化的中心,一下窜逐到 “地又荒疠”的永州这怎能不叫 “瘵”呢? “守闲”说得平淡,而 “瘵”又说得隐晦,难怪古人论《种术》云: “有故旷之意,虽然末免愤激。”然而这又是不确切的。

  从以上的分折中,我们可以看到,写《种术》一诗时诗人的身体没有患病的,如果按照《左传·昭公十九年》杜预注 “小疫曰瘥”,至少诗人尚未患大病。因此 “种术”并非为了治病,至少主要不是为了治病。 “理内”也只能理解为调整自己的思想,以适应 “守闲”这样一个新环境,因此《种术》诗当为柳宗元初贬永州的作品。

  《种术》一诗,大体可分为两个层次。从开头到 “夜眠幽气多”,为第一层次,写自己采术、种术的经过。由 “离忧苟可怡”到结尾,写种术后的感受,抒发自己的愤激之情。这样看来这个作品也无有更深之处。这恐怕是读柳诗最容易犯的错误。

  “采术东山阿”的目的是为了 “事服饵”,柳宗元初到永州,强忍内心的悲哀和伤痛。祈盼通过学习道家的修炼之法,达到内心的平静。因此采术尽管艰难,种术尽管繁琐,诗人做来,显得那么执着,那么细心。当所种术 “南东自成亩”时,作者又显得那样的舒畅。 “晨步佳色媚,夜眠幽气多”,好象诗人通过种术,已经深深悟道,遁入仙境。

  然而,这一切都是假像,老庄的 “道”并不能使作者得到解脱。 “离忧”的处境,总是不能让诗人忘却现实,无论是 “晨步”抑或是 “夜眠”,屈原的《离骚》总是情不自禁的从心底涌出。前辈诗人的遭遇与自己何其相似,前辈诗人思想,不正是自己的思想吗?因此, “ 留连树蕙辞”是不能随便读过。这是作者内心激烈冲突的表现,作者面对流放的现实,是选择老庄,逃避现实,还是效法先贤,积极入世两种选择的激烈冲突,看来后者是胜利了。当然,前途则更加莫测,这便是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