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风情散文的乡村情怀和现代品格论文(2)

时间:2021-08-31

  “现在有人讽刺我有农民的品性,我并不羞耻,我就是农民的儿子……”(《我不是好儿子》)

  ……

  由于乡间生活的长期浸染和熏陶,商州的乡情民俗、山川野趣已内化为一种“原型”思维,召唤着贾平凹的散文创作。他立足商州这片广袤的原野,从绵延的山、幽邈的庙宇到山居建筑,从婚丧喜庆、情歌戏曲到卜卦算命,通过一幅幅悠远的民俗风景画,以本真的乡村性情,“真实地表达现代中国人的生活和情绪”。

  “商州三录”及之前的作品、展示给读者的是一个生活在都市里的“乡下人”孤寂的心境和缱绻的情怀,他遥对西北一隅的八百里秦川“对月”“访兰”、“读山”品“石”、寓情于“竹”,托志于“树”。他写龙驹寨人的山性、水性,镇柞的古朴民风,“商州”的情爱,天性人性狗性乃至狼性,来慰藉疗救自己孤寂的心魂。

  “兰草是空谷的幽物,得的是天地自然的原气,长的是山野水畔的趣姿;一培载了,便成了玩赏的盆景。”

  “这弯榆正是弯得无用,便得了长寿,那路过的直榆,也正是直得有用,反倒不知早已化了哪家灶里的灰烬?”……

  一行行记述着作者自己“人生写照”的文字,烛照着一个充满乡野稚气的灵魂底色,商州已裹紧了贾平凹生命的行程,唯有那儿的一丘一壑,方能找寻到可以能触摸的依托和宁静的心灵居所。于是,他“回到了长九叶树的故乡”,“四乡信步,八村游走”,在“秦天楚地”间重新召回被尘俗掩埋的本真的“自我”。

  二、“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贾平凹被三十多年千疮百孔的都市生活超度得心底漾起无限“悲凉”,他“永远不习惯城里人所习惯的道德的愉快,伦理的愉快”,不堪忍受弥散在都市空际的“废都”气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对城市人的日趋媚俗,道德中清正之气的日渐沦丧,“现代的‘乡下人’”贾平凹怀揣着一颗现代人“悲凉”的心境再次逃离。他怀想“老西安”,沿着“西路上”,“游牧新疆”,诉说乡村事,抒写乡间情,其中对天地自然与人生的玄思与关注,使其散文包蕴着更为厚重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