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们总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却又忍不住想将那些尤物般的女人与宙斯般的男人投入其中。原因很简单,倘若他们不走这条路,他们的美、他们的好将专属于某—个人,与我们没有丝毫联系。虽然即使他成了影帝,也不知我们姓甚名谁,但至少,他的某一部分正在满足我们的梦想。
在自传《直到世界尽头》的封面上,他像一个真正的巨星,胡碴版的玄彬或美黑版的木村拓哉,他已经29岁,初为人夫,正热切盼望着当爹,他赛场的生命接近尾声,说过最让人伤心的一句话是,我退役后不会进入娱乐圈。你是在开玩笑吗?林先生。
回家的路很长
九岁的男孩离家了,背着小小的行囊与“全县独一个”的荣耀。没有高铁,从龙岩上杭县到省城福州,要经历十几个小时的辗转流离。十天后,陪伴他的父母走了,他的世界忽然只剩下他与他的球拍。此后的20年,球拍是他最好的朋友同时也是最好的敌人,成就了他的荣耀也负累他的痛苦。
最初的半年,男孩每天都哭。不仅回宿舍哭,甚至在打球的时候,打着打着便泪流满面。于是,教练让他停下来,站在旁边哭够了再练。哭过半个小时,眼睛里似乎再流不出眼泪了,他重新拣起球拍。然而,晚上回到宿舍,眼泪忽然又养足了精神。为缓解思念,他每天晚上都给父母写信,信的第一句是: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看我?
每周日是他最开心的时候。他会坐着公汽去在福州的外婆家。因为个子矮,看不到窗外的站牌,又没有售票员报站,坐过站是男孩最担心的事。于是,他认真地听车门开关,一次两次三次,开关五次之后,就到外婆家了。许多年后,他认识了同样少小离家的女友谢杏芳,说起小时候一个人乘公交坐过站的惨痛经历,他自豪地说,我一次都没有坐过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