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诗人顾城的柏林相遇(3)

时间:2021-08-31

  后来有一次,顾彬作为厨师为大家准备着美味可口的中国菜(面汤),我递给顾城一本文集《文学内部与文学外部视角中的中国1919“五四”运动》。当他发现在李夏德的文章《现代主义与异域影响:以早期郭沫若和顾城为例》中,自己和郭沫若的名字在一起,并没有做出什么消极的反应。我并不感到奇怪。这是可以理解的。惠特曼或许是顾城早期创作阶段最喜爱的外国诗人,也就是当他的“黑眼睛”开始寻找光明的时候。任何读过《生命幻想曲》这首诗的人,任何哪怕只知道一点点惠特曼和青年郭沫若的人,必然会明白他们志趣的相似性:

  我要唱

  一支人类的歌曲

  千百年后

  在宇宙中共鸣

  从3月23日到4月2日,我必须回斯洛伐克几天,主要是参加庆祝伟大教育家、“人民导师”夸美纽斯(Jan Amos Comenius,1592-1670)诞辰四百周年的会议。这次会议于3月25日至28日在高塔特拉举行,是由巴特戈德斯贝格的洪堡基金会组织的。自1967年以来,我一直得到该基金会的资助。我有一个感觉,顾城和谢烨等着我的归来。故在回到柏林的第二天,也就是4月4日,就给他们打了电话,谢烨告诉了我她们的新电话号码。我们约定4月5日(曾经这天,离毛泽东去世只有几个月,曾经这天,对中国事件的发展来说尤为值得注意)的那个星期天下午见面。但是对于曾经的这天发生过什么,只字未提。

  我们坐在起居室里面:白色的墙,白色的家具,沙发和床罩上了猩红色的织物,还有两把靠背椅,一红一绿。白色和猩红色搭配一直让我想起某种很颓废的东西,这些是我个人在文学,尤其是艺术中最喜爱的;墨绿色是人类胆汁的颜色,胆则是人类忧郁的器官。架子的外侧摆满了书,这些书的主人是冯铁,他是顾彬柏林公寓的室友。房间的这些摆设,于我饥渴的灵魂而言,一下子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