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我的月子散文(3)

时间:2021-08-31

  胆红素等结果拿到手之后,我一看,吓着了,高得离谱,赶紧去找儿科医生。接待我们的是跟我一同分到医院的芬,她扫了我一眼,冷冷地说:天哪,你这个妈妈是怎么当的,亏你还是搞医的,都核黄疸了!住院,住院,必须马上住院!

  芬的态度刺伤了我一颗母亲的心,先生也给吓着了。对芬的判断,我始终持不同意见,核黄疸可不是单凭检验结果就能下结论的,我的宝贝能吃能喝能睡,除了黄,别的跟正常婴儿没什么不同,哪里就是核黄疸了呢?我不想住院,心里明白一旦住进儿科,将是个无底洞。

  可是,先生不是专业人士,万一我的判断出错,万一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他交待?纠结了很久,心平气和地跟他沟通,他表示听我的,我们又去儿科住院部找一同分来的医生晗。晗仔细检查了儿子,也认为不是核黄疸,叫我带着照照蓝光,多注意些就可以了。

  照蓝光安排在晚上。儿子面对这个新世界已有些时日,有了一些自己的感知,不似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安静。嗅不到奶香,又被脱得精光蒙上眼睛的他,明显没了安全感,小腿乱蹬箱壁,小手没有方向和目标地四处抓“稻草”,咧着嘴哇哇哇哭个没完。深更半夜的,那嘹亮的哭声划破长空,引来不少人的不满,值班护士更是跑过来,问是不是让值班医生开点“鲁米那”喂给孩子。我自是不允的,顾不得蓝光对眼睛的刺激和伤害,站在蓝光箱旁扶着箱壁,伸进手去抓住儿子的小手。他的手一触摸到我的手,似乎就有了安全保障,立刻停止了哭闹。可稍有动静,又嗷嗷哭起来,我丝毫不敢动,很快就支撑不住。先生过来接替我,两人轮换着握住儿子的手,一家三口相依相伴了一夜。

  早上不到六点,我抱着儿子,跟先生一起带着说不出的疲倦,和两双血红的眼睛,回到租住的小屋。租住的房子没有热水器也没有淋浴,先生烧了开水,自己照顾儿子,让我去洗澡。我提着一壶开水进卫生间,壶把突然断裂,壶“嘭”的一声落到地上,满屋子白腾腾的热气,我“哎呀”一声,只觉脚背和小腿多处火辣辣的,好似被一群马蜂蛰了。

  隔着走道、客厅和好几堵墙壁在卧室带儿子的先生听到响动,风一样卷进卫生间,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伤了哪里?要不要紧?他小心翼翼扶着我回到卧室,我一看,他可能是一时心急,直接把儿子给扔在了大床上,儿子侧着身子,正张牙舞爪呢。

  先生安顿好我,跑出去给我买烫伤膏。医院手续麻烦,他直接跑去零售药店。不到半小时,他举着药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跟我形容说:太早了,药店还没开门,我直接砸门把人给叫起来的。

  先生弯下腰,小心地给我涂抹药膏,一边涂,一边对着烫伤的地方轻轻吹着风。我的泪又出来了,一向坚强的自己,不知月子里怎么变得如此脆弱。我所以为的那些,只不过是自己太敏感太多心太小气,即便我由原来八十几斤的窈窕淑女变成产后一百多斤的黄脸悍妇,先生他,也还是最在乎我的那个人!

  好容易憋到满月,先生带着我和儿子去放风。我们在“东坡园”门口大树下的餐桌旁,相对而坐,大快朵颐,儿子躺在两把椅子拼成的“小床”上,安静地睡觉。阳光透过婆娑的树叶,斑驳地贴在儿子身上,先生身上,我的身上……

  所谓云开见月明,大抵就是这样的吧。如此,甚好。

  更好的是,适逢“非典”特殊时期,政府发出种种限令,先生的归期被部队一延再延,最终他在家整整陪了我们母子三个多月,也算是上苍格外的眷顾,对我们聚少离多缺少交流磨合的一种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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