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王维
有一个地方,离我们很远,你可能今生都无法到达;有一个地方,跟我们很近,你似乎伸手就可以触摸,这就是我们的精神世界。她的有或无,近或远,高或低,诉诸于内心,内心的澄澈或混沌决定了你是否可能拥有第二个空间。
羡慕王维,唐朝那个用灵魂写诗的佛,用禅理说话的诗人。不知道他何来的闲暇,竟然可以将自己投入到自然的腹地与花草树木喁喁低语,与山石河流唱和应答。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飞鸟,时鸣春涧中”,鸟之鸣涧声幽幽,人之闲观意平平。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竹里之馆卧名士,淡泊之人染高洁。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洗尽铅华居山野,朗照月明唱秋歌。
……
何为他物,何为自我,摩诘笑而答曰:物在身外我非物,我在物中物非我。物我两忘,此不是至高之境么?
我们呢?盘旋在一片喧嚣之上,流连在万物丛中,有这样的“闲暇”留给自然,安慰自我么?
假如有这么一个机会呢?又是假设,就像那“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叫我牵肠挂肚”般难以泅渡到彼岸。
想起孩子们玩的陀螺,只要转起来,想停下,除非有外力干扰,否则就只会一直转到精疲力竭为止。我们就是那个转起来的陀螺了,有时候想停会儿,又害怕受到外力的伤害,于是转起来就显得不那么畅快了。
是谁让我们无休无止的转动呢?总得有力,而且大得不寻常吧?究其根本,应该是外在生活的强势与内在趋利的自主两相结合而成。愿不愿意是其次,运动起来是道理。因为运动的极速,我们便难以辨认世界的颜色,只见到花花绿绿的一片。那社会的多彩斑斓,就是忙碌人群的外衣,而休闲就是衣服上靓丽的点缀了。这里所谓的“休闲”是得空休息,还是抽空无聊,实难把握。因为在“休闲”时,他的主人始终不愿放弃他的现实主义,以至于“休息”起来并没觉得悠闲。我总觉得休闲是一种高雅的情趣,与心灵有关,应该属于短暂的回归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