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与孟浩然是中国古代比较有名的山水田园诗人。他们的诗分别代表了诗歌的两种发展方向:田园诗和山水诗。在中国诗歌史上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自从南北朝出现了山水田园诗以来,中国的诗坛上又多了一种新题材和新的诗歌动向,并一直延续下来。其中以陶渊明和孟浩然为代表的一批诗人,将山水田园诗演绎的光彩照人,熠熠生辉。分析山水田园诗自然要以他们为范例。这样才更见得条理清晰,使人信服。
陶诗的题材主要有五大类:田园诗,咏怀诗,行役诗,赠答诗,咏史诗。但是对后世影响最大的还是他的田园诗。可以说,陶渊明整整开创了一个诗歌流派,他对田园的热爱是非同一般的。孟浩然也是一位隐逸诗人,他偏爱山水田园,写下了很多清新风格的华丽诗篇。
一、陶孟之同
同样是怀才不遇,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一心只向往于山清水秀田园中,同样是才华横溢,热爱自然,热爱生活,怀有崇高的人生期许,并有着深深的济世情怀。也同样都写出了千古流传的华丽诗篇,为后世所垂范,同样的风格却是清新秀美,一泄千里,风光无限。
陶渊明的田园诗大都是通过描写田园景物的恬美,生活的简朴表现出自己悠然自得的心境。或春游,或饮酒,或登高,或读书,或与朋友谈心,或与家人团聚,或盥濯于檐下,或采菊于东篱,以及在南风下张开翅膀的新苗,日见茁壮的桑麻,无不化为美妙的诗歌。①也正是由于有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豪迈情志,他才得以遨游天地之间,探寻没心深处最隐秘的情怀。无论如何,离开田园的陶渊明是不能成为真正的诗人,真正的隐士的。于是,他在《五柳先生传》中强调:“闲静少言,不幕虚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在屡仕屡隐之后,陶渊明终于确定了自己的人生理想:归隐田园,忘却故我,努力创造适合己居的山水田园生活。在那篇著名的《归去来兮辞》中,他开头便发问:“田园将芜胡不归,即自以心为行役,奚惆怅而独悲?”归隐对他来说是一种心灵的解脱,是一种彻底的释放,有一种历经千山万水找到家园后的归属感,安定感。
孟浩然也是同样,他在早年曾有入仕的愿望。他发愤功名,他勤奋读书,但是最后却没有换来他想象中的荣耀和地位。他在《临洞庭湖赠张丞相》中写道:“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这首诗是赠给张说的(一说张九龄),“临渊羡鱼”而坐观垂钓,把希望通过张说援引而一登仕途的心情表现的很迫切,有一种不甘寂寞的豪逸之气。故诗写得境界宏阔,气势壮大,尤其是“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一联,是非同凡响的盛唐之音。孟浩然秉性孤高,不愿折腰屈从。当他求仕无门,就高吟:“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于是,走向山水,寄情于自然之间以抒发自己的怀才不遇。他写下了《宿建德江》《过故人庄》《耶溪泛舟》等优秀诗篇。可以说,孟浩然的这种性情正造就了他在山水田园诗中的游刃有余,造就了他在诗歌史上的不同凡响,让他在山水间充分体味到了难以言说的自由与欢乐。陶渊明大概是受了当时社会习气或者文坛风气的影响,他的诗风一直都是平稳畅达,清新自然,朴实无华。那首《归田园居》中“少无适俗运,性本爱丘山……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写的明白如话,让人一目了然,那种平民生活的图景跃然纸上。不用多想,即能看出作者闲适自安的心境,诚无愧为田园诗的楷模。而孟浩然的《过故人庄》也是如此,“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同样的明白如口语,生动活泼地展现了一副农家乐,那种清新的笔法跟陶渊明如出一辙,似乎是有意模仿吧!这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他们的诗风关于田园的描写就是如此的相似。甚至连那首脍炙人口的《春晓》,也透漏着些许陶诗的风格和烙印。诗人自身境遇的相仿本来也可能引起他们诗风取向的相同吧?在我看来,这只是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拥有高洁的人格,坦荡的品性,智慧的心灵和不屈于世俗的特立独行。于是,成就了他们的生前身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