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与郭沫若是文坛上的两个宿敌,一生不见面,还互相缠斗。是怎么回事呢?
鲁迅在小说和散文方面的才华,郭沫若是没有办法相比的,但郭沫若在诗歌与戏剧方面的才华,鲁迅又是望尘莫及的。鲁迅的小说集《呐喊》与《彷徨》,是开现代小说风气之先,无论今天可以指出它这样那样的缺陷,它毕竟是新文化启蒙文学的开山之作。鲁迅的散文集《野草》与《朝花夕拾》,是现代美文的典范,至今还很难有哪个文化人的散文集能与其媲美。郭沫若的诗集《女神》与《星空》,前者是现代诗歌最早的诗集之一,后者是现代诗歌最成熟的经典作品。无论郭的晚年写了多少臭不可闻的口号诗,他早年诗集的狂飙文学意义绝对不能抹煞。郭沫若的戏剧《三个叛逆之女性》与春秋战国四大悲剧,是现代戏剧的杰作,后来很少有包含诗剧与悲剧美学成份的戏剧作品产生过巨大的影响力。
诚然,鲁迅的后期是令人扼腕叹息的,郭沫若的后期更是悲哀可笑。不过这也是中国文化特色造成的结果。鲁迅成为左的牺牲品,杂文几乎全是骂人的文字。郭沫若更成为左的炮灰,诗歌变成专制文化的招魂幡。当然,今天来谈这两位的得失,如果不纠缠在意识形态方面的恶意成见,那么对于二人在早期新文化运动中所作出的贡献,还是应该一分为二进行中肯的评价。
但鲁迅郭沫若二人在早期的文学创作中却互相不服气,于是开始了一系列的恶斗。
鲁迅写了一篇关于老子的《出关》短篇小说,郭沫若也就写一篇有关老子的《柱下史入关》短篇小说,跟鲁迅对着干。你写老子出关,我偏偏写他入关。鲁迅写了一篇关于庄子的《起死》,郭沫若也写一篇关于庄子的《漆园吏游梁》。你写庄子戏人生,我写庄子戏权力。当然,也有人说是郭沫若先写,鲁迅与其对着干。考据著作年表,似乎都各有先后追着斗法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