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空间的营造与视觉的色彩论文
论文关键词 林风眠 水墨语言 构图 色彩
论文摘要 林风眠融合中西绘画,主要不是技法上的,而是以观念和精神统领技法,他将构图和色彩等西画形式因素“融”进了水墨语言系统。这些建立在西画对物象具体观察基础上的“写实”性表现手法的介入,引发了水墨中程式化笔法趣味的变化,创造了超出古人章法藩篱的水墨新语言,在鲜明的形式风格中构建与传统艺术脐带相连的审美意境。
林风眠在手法和材质上引色彩入水墨画的变革方式,开启了中国画走向现代形态的一个重要门径。在他之前,世纪之交的海派画家吴昌硕曾用西洋红画牡丹。广东二高曾尝试在中国画中使用西画的色彩和构图形式,但这些拼合并没有构成对传统水墨语言系统的动摇。而林风眠变革实践中的主要意义,在于他没有否定传统中国画抒情写意特征的同时,企图用中国画的写意抒情品格与西画印象派以降的现代审美追求相沟通,以感情充沛,个性突出却又似乎不关人世兴衰的艺术格调,将构图和色彩等西画形式因素“融”进了水墨语言系统。这些建立在西画对物象具体观察基础上的“写实”性表现手法的介入,引发了水墨中程式化笔法趣味的变化。创造了超出古人章法潘篱的水墨新语言,在鲜明的形式风格中构建与传统艺术脐带相连的审美意境。就绘画的具体形式因素来看,林凤眠对传统水墨语言系统的变革主要集中在构图和色彩两个方面。
一、对时间和空间的进离
传统中国画的一大特征,是画面构图中时间和空间的和谐构成,它是古典中国绘画的一个重要特征。此外,中国传统绘画的独特画幅形式立轴和长卷,也为这种时空结合的审美特征提供了协调的画面构成形式,其与中国古代文人的书画把玩习性和达官贵人们“不下堂筵,坐穷泉壑”的所谓林泉之志是和谐一体的。而西方的油画、壁画也多有表现大场面的画幅,但是油画厚重的方形边框,使欣赏者必须将油画挂在壁上进行观看。其焦点透视的构图法,则更要求观众必须离开一定距离通览全画面才能产生身临其境的.感受。而中国画的卷轴或长卷,却可以让文人雅士们用手持画幅进行逐段欣赏,通过在近距离中不断展开的画轴,欣赏者仿佛是漫游在画面展现的丰富景观中。
林凤眠在构图方面对传统语言形式的变革,是使用方形构图。显然,方形构图比较于传统的卷轴和长卷,具有强调空间因素而淡化时间因素的效应,它与西方绘画的焦点透视相谐,而不适用散点透视,利于特写式的近景描绘而不利于展开式全景式刻画,平面式形式构成。不便进行多层次的虚实、重叠组织。这可以说是画家对中国艺术最深层东西的借鉴,是对民间艺术形式精髓的提炼,通过突出这些特点,林凤眠利用方形构图凸现了绘画平面构图中的形式秩序感和形象在空间中的造型位置经营。放弃了时间因素对画面的介入,从而使画面产生了比传统手法更单纯、更直观的视觉形式力度。同时,林凤眠的方形构图中又极少见到动荡倾斜、怪诞不安的结构。而多是充满稳定感、平衡感和完满效果的画面布置,其画面有一种宁静,安详的静态美,这又从画面整体意境生成的美感中具有了典型的东方趣味。从而以不同于西画的审美格调而统摄了中西手法的融合实践。
二、悖于“写”而求于“画”的色彩理念
传统中国画“墨分五色”的色彩语言具有浓厚的超自然神韵,其与书法性用笔、用线的结合,更使传统水墨画把情感信息的含量集中贯注于“力透纸背”等书写性的笔法形式体验中。林凤眠认为,人类绘画应经历三个发展阶段,第一阶段是装饰化时期,主要用线:第二阶段是表现体量真实时期,用眼睛与色彩:第三阶段则是单纯化地表现时间变化中的诸种现象时期,他认为中国绘画没有完成第二阶段就匆匆转入第三阶段。因此,他的绘画语言不能描绘变化万千的阳光和光照下的众物,他的补救策略是通过观察与写生,从自然现象中寻求“综合的色彩表现”。
在水墨画中运用色彩,构成了林凤眠水墨绘画的重要特征,也是他对传统水墨画语言系统最有力的变革探索。从作品看,林凤眠在水墨中使用的色彩主要是西画重光感效果的手法,他的许多景物画在视觉效果上几乎达到了油画的色光表现力,却并没有油画那种滞重感,依然保持了中国水墨画笔法特有的滑润清逸之风。色彩与水墨相结合,墨色在画面上就不再处于主宰的地位,而经常是起到了重色调的作用。在烘托了其他色彩光感效果的同时,也使自身在周围色彩的比较中显出了丰富的色感。尤其是林凤眠那些在生宣纸上使用水粉色的作品。“浸”入纸中的墨和色彩以交混的“亚光”效果,产生了光色感中水墨笔意韵味,水墨之韵中含浓艳色感的特殊视觉效果。这种效果既有西画的视觉冲击力,又有中国绘画水墨交融中含意悠远的阴柔之美。林凤眠喜欢使用对比色,而色块周围的墨线在这些对比色中担任了其中介作用,使这些对比色在与墨的交织中得到了协调统一。
三、画意中个性的凸现
林凤眠所要求的中西绘画语言的互补,并不是一种中国式写意与西方式写实之间的简单“取长补短”。而是用西方绘画中那些有利于激活作者视觉体验的形式因素来突破传统中的国画写意程式对个性创造力的约束,“表现情绪上之所需求”不把艺术陷于无聊时“消遣的戏笔”。因此,他的借洋兴中之变的关键点,是用彰显个性创意的“画意”——创作主体对客观感受的形式提炼,来否定传承性的“写意”——客观感受与笔墨程式的结合。
作为浪漫主义艺术家的林凤眠。他始终坚持一种非常“入世”的精神向往。在艺术的审美主客关系中偏重于主观关系,画家以横跨中西的艺术眼界,创造了一种与古代文人寄情山林之逍遥精神的不同之处。他通过个性化的创造而张扬自我的价值,用艺术的虚幻理想来抒发内心的热情火焰,所以它突出地表现为孤独的艺术创新探索,而旧文人画的遁世讽则是通过对前人诗情画意的把玩来寄托怀才不遇的心情,在“成竹在胸”、“身与竹化”的和谐画境中体验“寄畅在所因”的天人交融之韵。在林凤眠那些充满创作激情的画面上,我们不是文人雅士的把玩,而是孤寂的心灵意象铸炼,他作品中那种阴柔的审美情趣表明了在20世纪中国社会全面大变动的复杂趋势下。他个人化的“纯艺术”探索为后来者启示了变革水墨语言的门径。“向复杂的自然物象中,寻求他显现的性格、质量和综合色彩的表现。细碎的现象中,归纳到整体的观念中”。这种外向的,对客观自然理性的深刻把握追求,在林风眠的作品中又往往与内在的、纯净娴雅的永恒意境经营相结合,在优雅均衡的意境建构中让心灵与物象产生呼应默契的“折裹”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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