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有多种,“有钱能使鬼推磨”无疑是金钱的魅力,美女佳丽能把高官拉下马,则是女色的魅力,为官清正、两袖清风乃是人格的魅力……魅力是个中性词,能褒能贬,就看用在何处。世间还有一种魅力,是其它魅力无可比拟的,那就是文字所具有的魅力。
我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就开始学习写作,且热情极高,文朋诗友们皆称我“高产作家”,小说、散文、诗歌都写过,有时一天能写多篇,写完便匆匆向邮局跑。当然,结果是退回来得多,采用的极少,尽管如此,我们车间的老师傅和一帮师兄弟们,都视我为“文曲星”,兄弟单位的人如果问他们在哪个车间,大家便报出我的名字,看得出他们因有一位喜欢写作的工友而骄傲和自豪。有时写个申请或给家里去信都要我代笔,我的一个师兄刚刚结婚,他有个舅舅在外地工作,怕外甥娶了媳妇忘了娘,便给他来信要他和媳妇孝敬父母,师兄写起信来很吃力,开个头便搁车了,无奈之下向我求救,很快,“外甥”的回信寄出去了,舅舅看后大喜,回信着实夸奖了“外甥”一番,膀大腰粗的师兄乐得一下把我举过头顶。记得我的小说处女作《向导》在报纸发表后,师兄弟们像遇到了特大喜事,高兴地聚在一起搓了一顿,一个个为我那小小的成功喜上眉梢。
我长达二十多年没有写作,但我对写作一直情有独钟,割舍不开,笔、稿纸、没有寄出的稿子、怎样写作之类的书籍一直保存着。让我又重新拿起笔来写作是父亲的离去,那段时间总觉得有很多话要说,一连写下了许多关于父亲的文章,《回忆父亲》还被报纸采用,写作成了我感情寄托的最好方式。从此,我又开始了学习写作,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起点。
文字是延长生命的最佳方式,一个人的生命与漫长的历史长河相比,不过是一滴水,而文字的生命却是永恒的,当一个作家的生命结束后,他的作品依然活着,他的思想依然活着。翻开历史看看吧:范仲淹因“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名垂青史,文天祥那“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让人荡气回肠的诗句永载史册,忠臣楷模岳飞、民族英雄戚继光那苍劲豪壮、慷慨激昂的浴血诗篇,不知激励了多少中华优秀儿女在民族的危难关头,挺身而出以血肉之躯驱逐外寇……且放下这些英雄不说,再看看那些九五至尊的帝王吧:晚唐后主李煜本是个平庸的皇帝,却因他的词作而奠定了其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被称作一代词人,人们从他的《虞美人》、《望江南》、《相见欢》、《破阵子》等许多怀恋古国的词作中,读懂了李煜虽是亡国之君,但不同于南汉后主刘鋹为求得活命宁肯侍奉宋太祖,更不同于蜀汉刘禅“乐不思蜀”,虽苟全性命却失于为人的那付熊包样,李煜的形象并不伟大甚至窝囊,但人们似乎理解了他甚至原谅了他。比李煜名声更糟的宋徽宗赵佶,与钦帝一起被俘北国,坐井观天受尽屈辱,一国之君惨死在了异国他乡,但这些并未让后人同情,但赵佶却有一手绝活,那就是他独具匠心自创的书法瑰宝“瘦金体”,因而这位昏庸的皇帝总算与百丑中有了可贵的一俊,一俊遮百丑,赵佶是幸运的,如果不是喜欢写写画画,没有那难得的一俊,恐怕他要与历史上最大的昏君隋炀帝杨光齐名了……如果不是左丘明、班固、司马迁等许多史学家们详尽地写下我们民族波澜壮阔的历史,祖先留给后人的将是一片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