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儿子的一封信散文(2)

时间:2021-08-31

  心中有股莫名的激动和感动占据大脑,感谢上苍赐予人间这样一个活波可爱充满稚气的小生命,同时也感谢造物主的精明,竟将这样一个果实创造的无限精致,煜煜生辉。时光深处,这种爱变得特强烈特深刻。

  2004年9月1日,你第一次上幼儿园时哭了,抱着奶奶的腿像见了敌人似地往回退,背在后背上的空书包摇摇晃晃。下嘴唇因为厚而撅出来,将嘴抿成了一颗黄豆的形状,(像极了墙上画中的小男孩,这是你每次要哭时的前奏,我们全家人都跟你学会了这个动作)从喉咙里发声后张开嘴巴大哭,哭的很认真很难过,不愿去上学,后来和大多数孩子一样硬被放在了幼儿园的车里,开始了原本你很喜欢的学校生活。你泪眼汪汪,奶奶实在不忍心,让妈妈悄悄地跟在你后面,隔着学校的窗户,你和同伴们玩得好起劲,早已忘记了刚才的一切。幼儿园里,你很能吃,老师给你碗里放了五个饺子,你吃了不够再去要,老师给了两个,还不够,又去要,只有半个。奶奶听着听着就难过了。天真的你不知道什么叫做没吃饱,两只鞋子反穿,行走在自己没有格式的圈子里,和妈妈开始了比速度的绕口令:高高山上一条藤,藤条头上挂铜铃,风吹藤动铜铃动,风停藤停铜铃停。生活在一成不变中迎接着你一天天长大。再后来的每天早上,接送车没来,你拉着奶奶的手第一个出门站在路边等,生怕迟到了。

  2007年8月份,妈妈的手机在他乡的宿舍里被盗,那时候的一部诺基亚是妈妈满满一个月的工资。强忍着泪水在第一时间想起了家人,你爸爸接过电话说了什么已不记得,不知什么时候话筒已传到你的耳边:“妈妈,你别哭了,我上学的时候老丢橡皮,但我却不哭,你要像我一样坚强起来”。站在异乡公用电话庭的门房里,妈妈哭得更厉害,不知是想念你的心太强烈?还是那句充满稚嫩言辞的话打动了我的内心世界,成长着我的生活?那一年,你六岁,上一年级。那一年,你已双百分的成绩赢得了全年级第一的好成绩,得到了校长的颁奖和提名鼓励。你是自己学习的榜样,没有人辅导。

  2008年5月12日,汶川地震突降,你所在学校的教学楼出现十二处裂痕被判定为危房,那一年,我们共同经历了一场大地震余震后的亲眼所见,满街的废墟在那一刻记忆了最真实的场景,满街的救灾帐篷里住着严重的伤员,那一年,你们被搬到了活动板房里一住就是两年,你笑着告诉我:活动板房挺好的,总不比没有学校可去的那些孩子们不幸吧?我们照样可以拍洋片,玩跳绳比赛。”那一年,你提醒妈妈:“爷爷都回家半天了,你再不去给他做饭,等你老了,我不管你。”成长的岁月教会了你很多,也教育着你逐渐成熟让我感动。

  2009年暑期,你进入了英语补习班,学校组织了为期一周的夏令营活动,你是参加报名人数中年龄最小的一名低年级学生,直到一周后你背着那个和自己上身差不多高低的旅行包出现在我面前时,妈妈才知道了部队夏令营活动的全过程,突然别有发现:你身如一位优秀的退伍军人,带着满腔豪情壮志、充满无限青春活力、以大人的姿态胜利地凯旋而归。俨然八岁小兵,成了我生命里至今清晰的记忆。你总喜欢在妈妈下班回来后的晚上边洗脚边哼着那首叫做叫《军中绿花》的歌曲。后来问妈妈:“我们那时候那么小,怎么一唱起那首歌就哭了呢?那是一种被感动的哭。”我们母子都在真实地感受着短暂离别的味道。

  2010年下半学期,你学会了写作文,有一小段内容妈妈记得很清楚,题目叫做《感恩母亲》:“母亲的爱是无止境的,这种爱发自内心,我要感谢母亲,是她给了我生命,是母亲用辛勤的付出让我一天天长高了。我的母亲性格开朗、待人宽厚,她热爱生活,总是把微笑挂在脸上,生活中快乐又带着点儿孩子气……”在妈妈的眼里,这种童稚的内容不缺少真情实感。

  2011年之后,一路走来温暖了身心也温暖了日子。在这个充满迷惑的世界里,你叛逆不听话了,有主张会顶嘴了,有自己的世界了,沉醉在游戏里不可自拔、不深刻反省。虽然你很让人省心,不去引渭河边,不要超市的零食,给的零花钱前天给奶奶买馒头了;虽然还有第二名的单项好成绩却得不到老师的夸奖,不认真听讲、不积极发言、乱做小动作、选中参加竞赛自动放弃、等等不良现象随之传来,没有刻意要求过你必须怎么样,但却没有严格管教过你,没有给你形成一个良好的环境和习惯,任你自然发挥,现在想来,是妈妈有错,你毕竟是个孩子。

  那段时日,你成为妈妈无辜的出气筒,以最严厉最暴躁的情绪向你施加压力,并时不时地暴打一顿用来解释教育的方法,告知怎么对待学习,事后自己又在偷偷地抹眼泪。那一年,你的视力极度下降,成了妈妈永远的心事。那年六一节,妈妈送你一双你提及了很久却没说要的“暴走鞋”以表亏欠,好久都没有见过你那么高兴的样子了。

  2013年6月28日下午,你们举行小学毕业典礼,次日,伴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年幼的莘莘学子步入初考的课堂,你的状态可嘉不怯场,知道你学习不踏实粗心潦草,但唠叨叮咛已不起作用,你临走时告知妈妈:“成绩不重要,即使考0分也不会跳楼,与生命开玩笑没意义。”我欣然无语,唯有期待……

  在一个以分数为主线的中国式教育方式里,你没有让妈妈失望过,学校没有找妈妈谈过话。领取完通知书,你很平静地告诉我:“妈妈,我是全班第一名”。随手拿出一份试卷语文97分,数学92分,英语只考了77分,你说题型太难。老师的评语也说今年的书写进步了。还有一张奖章给我看,这才想起早在一周前你就告诉我班里同学已选你为三好学生了。你的小学生涯就此结束。

  2013年9月1日,你正式成为了一名中学生,每天,你骑着自行车去上学,放学回家要经过三个路口。妈妈和家人免不了一份浓浓的牵挂,半学期后的某个妈妈在家的日子里,晚上七点半都不见你回家,坐在门外的石头上朝着你回来的方向焦急地张望,期待的眼神不敢眨一下,怕错过了晚看见你的第一眼,那种等待,母亲才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