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半世的婚礼》作文

时间:2021-08-31

  等待半世的婚礼

《等待半世的婚礼》作文

  20世纪80年代,宇津井健的名字几乎家喻户晓,尤其是在《血疑》里塑造了彼时银幕上最经典的父亲形象。在生活中,他照顾生病的妻子几十年,相濡以沫的感情为人称颂。2014年3月14日,83岁的宇津井健因病逝世。而在逝世当天,这位耄耋巨星在病榻前完成了第二次婚礼。

  斩断的初恋

  1950年秋,19岁的宇津井健坐在一间居酒屋内,愁眉不展。这个出生于东京深川、有着几代祖传料理店的贵公子,从小希望做演员。这份憧憬却被祖父母毫不留情地斩断了:怎能从事那么辛苦低下的工作?后来他被送进早稻田大学就读文学系。

  由于内心苦闷,他时常去学校附近的居酒屋小酌几杯,并非是这家店面如何高档,而是因为17岁女招待加濑文惠的甜美笑容。他醉心于这份笑容,竟不觉将烦恼和盘托出。她不以为然,“朝着梦想努力就是了,只要坚持,一定会实现。”她扬扬手里的布囊,“我的梦想,就是现在开始攒钱,将来有家自己的店。”他哑然失笑,随手将100元塞进布囊,“我就当助你的第一人吧。”

  几天后,宇津再次踏入居酒屋,加濑将一沓资料递到他手里,“我也要当助你实现梦想的第一人呢。”那是整个东京地区演艺学会及培训班的招生资料。那晚,他执意待到酒屋打烊,送加濑回家。看着她月光下含羞带怯、柔情脉脉的眼神,他再也抑制不了胸中热血,将她拥入怀中。她看着他,眼神恍惚如梦,“我还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总有一天,成为你的妻子。”忽然之间,祖父母严厉的脸、族人的嘲笑一一浮现在他眼前。他猛然松开揽着她肩头的手,转身离去。

  那些天,宇津不再涉足居酒屋。然而,加濑倔强的表情始终在他脑海中盘旋。他终于明白,身份地位的差别可以忽略不计,重要的是,他们是同一类人。他回到居酒屋找加濑,她却已辞职离去。“做想做的事,不然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失恋让迷茫的他看清了自己的路。1952年4月,宇津执意退学,考入东京演员剧团培训班,将演员作为终身职业。

  半世纪纠缠

  在培训班,宇津因出众的气质、容貌得到了导演的喜爱,还没毕业,便出演了两部电影。不想出众的容貌也限制了他的戏路,在最初的10年里,他一直不温不火。其间,他与演员阿倍千惠子结婚。

  1962年,宇津来到名古屋拍摄影片,与剧组成员在一家高级俱乐部聚会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10年没见,他却一眼认出了她,成熟艳丽的老板娘,加濑文惠。他问了很多问题,她只淡淡一笑,“为了能配得上你,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布囊里的100元钱,一直被她珍存着。她收集了他所有的电影海报,他,一直是她奋斗的动力。

  他劝加濑找个好男人结婚,她摇头,半开玩笑说:“电影要隔好些日子才能上映,如果能天天在电视里见到你就好了。”这句话让他的事业柳暗花明。1965年以后,宇津将工作重心逐渐转向电视界。人到中年,他反而开创了事业高峰。特别是他主演的电视剧《血疑》,将深沉父爱演绎得丝丝入扣,成为观众心中“最佳父亲”代言人。

  正当事业蒸蒸日上时,妻子却重病缠身,他分身乏术,只能将对加濑的牵挂深埋心底。加濑的生意越做越大,她还出了散文集,甚至出演过电影。她在努力向他的世界靠近。这个执拗的女人,一直拒绝婚姻。

  临终的婚礼

  时光如水般流逝,宇津一直活跃在电视屏幕上。2006年4月,相濡以沫40余年的妻子因病逝世。不再有任何束缚的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看望加濑。然而此情遭到宇津圈内朋友、家族和孩子的反对。那段时间,宇津陷入孤寂,身体状况日下。放心不下的加濑顾不得旁人冷眼,来到他身边。

  整整等待半个世纪,他们才真正走到一起。他们常拿出那张百元钱币,以及那沓已泛黄的招生简章,感慨着岁月易逝,好在他们最终实现了各自梦想。然而心底里,他知道,他始终欠她一个名分。2014年3月,宇津自觉大限将至,便向加濑求婚:“你能嫁给我吗?”短短一句话,犹如钟鼓敲在加濑心头。这句一辈子渴求的话语,居然在他生命快要结束时说出,所有的酸楚扑面而来,她不由潸然泪下。

  3月14日,白色情人节,宇津穿上崭新的黑色西服,与加濑在亲友的见证下,完成了婚礼。不久之后,他在加濑的怀抱中去了天国。加濑接受采访时表示:“这是我经历过的最棒的白色情人节,因为我终于有了一个这么了不起的家人。”

  触不到的恋人

  我在60多岁时,跨越半个地球找到了我的初恋情人,可是至今我们仍没有见面,现在他已经90岁了。你们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

  1993年,婆婆和丈夫病了10多年后相继去世,丈夫的妹妹感激我对他们的悉心照顾,一定要邀请我去美国散心。说实话,我很不想去,感觉心力耗尽了。

  我刚刚重新捡起画笔,每周都要去学画。这是很多年以前他替我选的志向,我已经荒废了那么久,现在我要继续。

  没想到,签证办得特别顺利。1994年1月4日,我从上海飞往美国亚特兰大。空姐送给每位乘客一个飞鹰小挂件。看到那个小飞鹰,我眼泪就出来了。他当年在笕桥中央航校上学,制服上佩戴的就是飞鹰标志。

  1946年认识他的时候,我才13岁多一点,他24岁。我现在一闭眼,脑子里都是他当年的样子:瘦瘦高高的,穿笔挺的空军制服,笑起来很儒雅。一开口,很好听的男中音,真的会迷死很多女孩子。

  我们恋爱了3年。他在西湖边给我讲故事、念诗词,我们到灵隐寺许愿、在葛岭定情、在初阳台立下婚约……他握着我的手认真地发誓:让西湖的山山水水为我们作证,等你艺专毕业我就回来娶你。

  规划得很好的人生,却遭逢乱世。1949年,时局动荡,我们就失散了。他去了台湾,我留在杭州。

  中国有句古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只想知道他还在不在?在哪里?

  我决定留在美国找他。每个人都认为我疯了,一个60多岁的老太太,一句英文不会,怎么在纽约生活?茫茫人海,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