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半世的婚礼》作文(2)

时间:2021-08-31

  二

  第一次见到他很有意思。我刚从西湖边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房间里人坐得满满的,我床上也坐了个人,在翻我的速写本。我气得冲过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他力气很大,捉住我的手我就动不了了。

  看我狼狈的样子,大家哈哈大笑。他盯着我看,笑着说了句:“呵,好厉害!”我傻了,就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好熟悉那双雾蒙蒙的眼睛。

  他叫虞维濂,是笕桥中央航校二十四期学员,入伍前是金陵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他在北京出生,8岁随外交官父亲到南京,抗战时又到了四川。为了抗日,他投笔从戎,1944年12月在昆明入伍,然后到印度拉哈尔受训。抗战胜利后,他受命回笕桥重建航校。

  我考上艺专以后,和虞维濂的关系更亲密了,我们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我真巴不得时间过得快一点,明天就能长大。

  1949年年初,据说开始和谈了。当人们以为谈好了,却又打起来了。

  他的信越来越少。1949年4月3日,我跑去上海找他,他不在。部队军官问我是他什么人,我说是他女朋友。原来,我去的那天上午,虞维濂刚接到在西安驻防的任务。他上午刚飞到西安就接到通知,要他第二天回上海报到。

  第二天下午,我终于见到了3个月没有见面的他。他说他一直在生病和出差,还做过一次手术,怕我担心,就没给我写信。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仗打得这么厉害,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战死,而我连16岁都不到,他就没办法面对我。

  我什么都不在乎,去找他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清楚了,我一定要和他结婚,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让我回杭州,请父母写一封亲笔委托信。我还未成年,有了这封信,他带着我就有礼有节,对双方父母和家庭都好交代。

  才过了3天,上海火车站已经全是逃难的人了,乱糟糟,挤得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趟去杭州的火车,门根本打不开,里面的人拉,他在外面推,我才从窗户爬进去。火车开动了,他还跟着火车跑了很久。我哪里想得到,那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三

  那一幕恍若昨天,而我已经60多岁了。在美国,我很快就找了份工作——到华人家里做管家。我一边打工一边想办法四处打听他的消息。

  到了1995年年底,终于有朋友反馈来消息,说虞维濂还活着,在加拿大。我放下电话,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整整10天,我都精神恍惚。

  1996年2月7日下午两点钟,我正在画画,电话铃响了。对方说是虞维濂,问有没有一位叫茅君瑶的女士。

  50年啊,人生有几个50年?听到他的声音,我整个人都在发抖,扶着墙壁号啕大哭。我们两个都在痛哭,他一边哭一边叫:“小瑶不要哭,小瑶不要哭。”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说话的语气、语调还和50年前一样温柔。我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那个13岁的小女孩。

  他说他一直在后悔,为什么当初那么食古不化,坚持要我回杭州去要一封托孤信,他对不起我。我说是我不好,当时为了劝父母留在杭州,耽误了去上海的时间。我们说说哭哭,哭哭说说,说了整整一个小时。

  那3个月时间,我们简直到了痴狂的地步,每天一封长信,打一个小时电话。

  四

  1974年,他移民加拿大,1976年曾回国一次,专程去杭州找我。他去派出所查,都说这家人早就散了,没有音讯。他又不敢登报找,怕害了我。他对着西湖大喊了几声我的名字,哭了一场,带着遗憾回去了。

  微微心动散文投稿——初恋小记

  我的初恋其实是我的暗恋。从小学六年级开始的。我暗恋的男生是我们班的班长,学习成绩挺好的,但是特别调皮。我俩是前后桌,他有事没事就喜欢用笔捅我,洗完手就把水甩在我身上,总是把我的东西抢走让我满教室追着跟他要,还经常给我讲鬼故事,有一次都把我吓哭了,当时真的觉得他厌恶至极。

  那是第一次,我好像感觉到了他温暖的一面。那个时候的男生女生还是都在一起玩耍的,我们一下课就在操场上欢腾,直到上课铃响了一半才往教室跑。那天下雨了,他就堵在我们教室门口不让我进去,还不停把我往雨里推,虽然我知道他是在和我闹着玩,但因为被淋湿了,我还是很生气。后来他终于让我进来了,看了一下落汤鸡般的我,或许有点良心悔改,便把他的校服脱下来披在我身上了,而且略带温柔地说了句:“快穿上吧,看着你好冷。”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因为确实很冷,我也没有拒绝。

  那是我第一次嗅到男生身上的味道,看到他校服上还有蓝色圆珠笔不小心画下的痕迹,我偷偷地笑着。有缘的是,初中我俩还在一所学校,一个班,他依旧是我们班的班长。但是我们不再是前后桌。在那个对男女生关系特别敏感的年纪,我们都刻意地避讳着什么,也悄悄地疏远了对方。我不再问他数学题,他也不再欺负我。有时候恰巧放学的路上遇到他,他会停下自行车等等我,但我们再也不像当初那样疯狂肆无忌惮地说笑。初中三年,我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他的一切,会偷偷地跑到他位置上帮他整理乱糟糟的书洞,但也仅此而已。初三那年,他爸爸癌症去世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我偷偷地哭了好久好久。办理完丧事的他回到学校依旧和男孩子们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但在安静的时候他再也不会抬头了,总是趴在手臂上装作睡觉,掩盖自己的哭泣。

  而这一切,我都知道。成绩依旧很好的他考上了我们市里的重点高中,但是两个月后,他辍学了。那是他第一次跟我打电话,我也大体猜到他辍学的原因,而且以他的性格,是肯定不会再回校园的。那是我高一下学期的时候,放学后在我们学校门口惊讶地看到了他,和几个我们班的男同学。我问其中一个男同学来干嘛,他笑着说:“来找你呀。”我搞怪的撇撇嘴:“才不信呢。”于是便坐车回家了。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同学到底是不是来找我的,而他,又是不是顺便和那几个同学在一起溜达着玩的呢?一切都不重要了吧。

  全国高校文学社团联合会推荐薄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