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灯暖人味道征文(2)

时间:2021-08-31

  我上小学前一年,爸爸从砖厂带回一对拳头大的鹅仔,交由我看养。每日午后,我就到田间放鹅。鹅仔爱吃一种草苞儿裂出点花蕾的草,田里到处都是,任“哥俩”放开来吃,高兴了还小叫几声。趁这时机,我且在田垄睡个觉。可有一日,我醒来,发现鹅仔少了一只,我着急四下寻找,毫无踪影;问另一只鹅,也没答案,它仍就在那儿吃草。我哭着回去喊阿婆来找,也找不着。就这样,失掉了一只鹅。

  后来,没失掉那只鹅仔养大了,春节时宰来全家人吃了;那时爸爸也回在家。我玩耍回来,见这许多好菜,也愉悦同吃,吃完第二日才知道自己的鹅没了。阿婆懂我,事先不让大家讲穿。就这样,又失掉了另一只鹅。第二年秋天,爸爸就送我去上小学了。

  我逐渐长大,爸爸所呆的砖厂亦愈换愈远。后来,他还向银行贷款,与几老伙计合股到崇左的扶绥县办砖厂,当起了小老板。那会,我已读小学三年级,暑假他回来探亲,就领我出了一趟远门。我们搭中巴到县城,换乘汽车到南宁,住一晚,又搭汽车,换中巴、拖拉机(运砖的顺风车),两天一夜,总算到了。荒凉辽阔,满目红土,漫天飞尘,我觉着新鲜刺激,又失落。

  然后每天,我就跟在爸爸后边,看他检修机器、电焊、转砖窑,在窑顶支起锅烧水煮饭。见面的工友总好奇的问:“你家的大少啊?靓仔喔!”他就夸张的涨起声调,“是的咧,莫看他一小点丁头,懂得煮饭炒菜了喔!”一个月后,我跟一叔叔回去上学;半夜走,睡意还朦胧,坐上运砖的拖拉机,我回头望,见他在昏黄的窑灯下、独自抹眼……

  然后,也不常联系,只在开学前收到他寄回的信与汇款单。就由姑姑指导,我回信。内容一般讲某月某日已收到了几百块钱,数目对不对?然后讲一些家里的情况:妹妹会走路了,家里养的两头猪都超百斤了,母鸡下了十几只蛋,稻谷收回来、又要请人犁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