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君子之道》读后感(3)

时间:2021-08-31

  其次是对“小人”人格的批判。作者对小人人格没有系统勾勒,但在以上可称为“君子九德论”的确立中,对立面都站着一大堆小人,并描绘了千古以来中国小人的心理形象,以作为君子的比照。毫无疑问,这也就继承了自梁启超、鲁迅以来国民性批判的主题。作者说得很清楚, “我研究小人,不是目的,目的在君子”,在“追踪自己,追踪中国”。这是“五四”以来中国知识分子的一份担当,其苦心与苦追甚矣哉!但余秋雨在理论和社会两个层面,将君子和小人人格绝对对立起来了(他注意到了两者之间的“芸芸众生”,但未做心理学上的分析与概括),非君子即为小人,非小人即为君子,这在历史与现实中是很难对应上的。我们看到和感到的情形很复杂,小人心中有君子,君子心中有小人; 小人里面有君子,君子里面有小人; 小人有时是君子,君子有时是小人; 大人物有的是小小人,而小人物有的是大君子……主体人格的复杂性,必然也为理论概括提出了远远超出非此即彼的挑战。与此相关,余秋雨将君子人格单纯化的同时,也将君子人格过度理想化了,随之,也将自我人格理想化了。他在书中屡次按捺不住火气,指斥近些年批评他的人都是“嘲讽” “诬称”“诬陷”,甚至说他自己“成了一个人人都敢诽谤而无力还手的人”。毫无疑问,他自己当然是最后获得“高谊”的君子,而“诬陷”和“诽谤”的“谗夫”只能划入小人行列。这种“众人皆浊我独清”的自我精英式道德审判,恐怕值得警惕和深省。

二苦:文学之书

  从余氏编辑“秋雨合集”的用心与次序,能发觉他思想大于文学的动机,理论家重于创作家的位次。但他并不舍得因了文化建设而落下文学表现,在文学散文中来建构民族文化心理学,特别是儒家传统路向的君子人格学,毕竟是他20世纪80年代就怀揣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