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而有趣”的余光中(2)

时间:2021-08-31

序你的大头

  为朋友的著作写序,余光中一般不会推辞,但对他来说是一种苦痛的责任。之所以苦痛,是因为没有充裕时间去阅读这些“披头散发”的稿件。本来他答应写,可又因横生枝节,临时插入一些事,因此无法按时交稿。这时,索序人就成了债主,尤其是催稿电话使得他这位欠债人的不安感与日俱增,他由此发牢骚说:“奇怪了,我又没跟人借钱,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债务,永远都还不清呢?”他甚至说:“政府真该定一条法律,禁止出书写序这种不良风气。”他还真想写一篇《序你的大头》的小品,以谴责自己出书却把别人拖下水的这种“不道德行为”。

  不过,如果真没有人请他写序,他又会觉得自己老了,文坛把他遗忘了。

戒除回信的“恶习”

  和所有文人一样,余光中喜欢读朋友的来信,读完后却无时间一一作复,接信之乐早变成欠信之苦。他自嘲道:“我便是这么一个累犯的罪人,交游千百,几乎每一位朋友都数得出我的前科。”以笔者为例,我和他相交近二十年,只得到他字稀行阔的两封信。有一次在台湾开会时,我问他:“你怎么老不给我回信呢?”他竟说:“要过好日子,必须像王尔德说的那样,‘戒除回信的恶习’。”

  这种做法显然不近人情,他只好狡黠地说:“凡是没有回信的人,我最难忘。因为没有回信就像欠了你一笔债。一叠未回的信,正好比一群不散的阴魂,在我罪深孽重的心底幢幢作祟。相反,对那些回过信的朋友,我从没有这种欠债感,回过信后便早把他忘光了。”

资深的怜香惜玉者

  余光中很少给人回信,但对某些女作家、女学者,他不再奉行“戒除回信的恶习”的信条。比如大陆某位研究他的女副教授,就曾收到过他不少来信。台湾的陈幸蕙不是余门女学士,不常写信向余氏请教,但一旦有信,余氏即准时回信,决不欠债。

  余光中可谓是资深的怜香惜玉者。从1956年走上杏坛起,他就对男生要求严厉,对女生则多有偏爱。表面上道貌岸然的他,仍有一颗年轻的心。他戏称女学生为“村姑”,而“村姑”们也不敬畏他,和他一起开玩笑、吃盒饭。“村姑”们毕业后,余光中还叮嘱她们勿忘记母校:“不要以为毕业离校,老师就没有用了。写介绍信啦,作证婚人啦,‘售后服务’还多着呢。”

  余光中不仅在台港任教时怜香惜玉,而且在国外授课时也对金发碧瞳的女生呵护有加,如为她们取中文名字:栗发的是倪娃,金发的是文芭,金中带栗的是贾翠霞。

  男教授偏爱异性,是人之常情。大陆某著名高校中文系,同一个教研室有两位博导,女的专招男生,男的专招女生,可谓分工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