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余光中的爱情与婚姻(2)

时间:2021-08-31

  从知己到情人

  台大三年级的高才生,遇上了肺病休学的高中女生,不顾两边家长的反对,坚定地、甜蜜地发展出柔情。

  一开始,两边家长都不太赞成他们来往。余家顾虑范我存身体不好,范家看余光中有点书呆气,但是两个年轻人很快就从知己发展成情侣。当时余光中在文坛上已小有名气了,表妹眼中自然是爱慕有加。而余光中也在表妹那里得到另一些艺术的启发,例如西洋现代绘画,尤其是凡高的作品,就是经由她介绍才开始认识的。

  他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除了谈音乐、绘画、文学,也常看电影,有时候会骑脚踏车到淡水河边、永和的竹林中去。余光中每次投稿,一定先让范我存欣赏。除了心灵契合,他们又有共同的生活经验:江南的童年,四川的少年,逃难的艰苦,经过战火的洗礼,那份共鸣就更不一样。

  在范我存眼中,余光中才华横溢,内涵丰富,稳定、可靠、富同情心,她心中早已有了决定。

  年轻的余光中,在爱情燃烧到白热化的那段时期,也曾用一柄小刀,在厦门街自家院子里的枫树干上,刻下“YLM”三个英文字首,Y代表余,L是爱,M是咪咪。

  1955年,还在“国防部”服役的余光中开始翻译《凡高传》。他在白纸的正面写译文,反面写情书,然后寄给范我存,由她眷写后再寄回给他。

  范我存先是余光中的知己女友,然后是缠绵的情人,文学的助手,诗的第一位读者,当然也成为诗中的第一女主角。

  “她了解我,对文学艺术富有敏感和品位,这是最吸引我的特质。”余光中回忆当年恋爱的心情,仍然满是温柔。

  为他腾出一片写作空间

  1956年,余光中终于和表妹结婚。这时他们来往已近六年了,彼此早已认定对方是自己惟一的选择。这对心灵相契的恋人,一致反对铺张庸俗的婚礼和吵闹的喜宴,向往电影中看到的西方婚礼,安静,圣洁,简单,隆重。

  9月2日,一对新人在新生南路的卫理会教堂完成婚礼,宾客包括梁实秋、夏济安、蓝星诗社的诗友及余光中的同学。

  结婚之为女人一生的分界线,对于范我存来说,婚前的娇柔羞涩,在婚后不久就磨练成自信坚强。从1958年到1965年,七年之间,她生下了五胎(其中惟一的男婴出生后三天不幸早夭)。

  范我存回忆当年,经常是门铃、电话铃齐响,她一手挟着孩子,一边先抢接电话,要对方等一下,再奔下玄关去开大门;要不就是在厨房,把孩子放在推车里,忙着做饭。余家全盛时期,大小共有八口,食量惊人,还得兼顾营养可口。这对范我存是一大考险,但渐渐她也从中学到了讲求实际,而婚前的浪漫幻想只得暂放一边。

  “她帮我摒挡出一片天地,让我在后方从容写作,我真的很感谢她。”余光中不止一次这样说。

  “他忙起来,可以几天关在书房中,对你不理不睬,好像天塌下来都要由我自己去挡。刚开始我也不能适应,后来觉得他的创作的确很重要,我们都以他为荣,为他牺牲也就值得了。”范我存就这样从新婚的娇妻,一下子变成了四个女儿和一个丈夫的支柱。

  从“一朵瘦瘦的水仙”到今日的雍容自信,范我存始终是余光中的最佳“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