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身边的女人都爱他(5)

时间:2021-08-31

  像莲一样的小情人

  翻开余光中的早期诗集,可看到《昨夜你对我一笑》《再给叶丽罗》《别罗莎琳》等诗。这里的“你”、“叶丽罗”、“罗莎琳”,是哪位女子呢?《下次的约会》记录了从夏到秋的一小段罗曼史,这是生活真实的写照,还是出于艺术的虚构?

  诗是空灵的、浪漫的,当然不能作坐实解,但作品来自于生活,作者也不可能凭空杜撰,总该有一点现实依据吧。

  作为余光中妻子的范我存十分明白,丈夫的不少情诗如《碧潭》《咪咪的眼睛》是写给自己的,可有些情诗却与自己无关。好在范我存涵养好,对自己的男人非常宽容,从不刨根问底诗中的原型是谁,这也就给了余光中充分的创作自由,使他在《莲的联想》一类的作品中大胆联想。

  在60年代,《莲的联想》掀起了一股新古典主义的诗风,倾倒了不少年轻人,曾再版过多次。这本爱情诗集中的莲,不仅是花,而且是古典美人的象征,在某种意义上还带有宗教意味。

  身为一半的江南人,余光中钟情莲的化身。由于莲为水生,令人联想到巫峡和洛水,联想到华清池的“芙蓉如面”,联想到来自水而终隐于水的西子。在余光中的心底中,自池底的腴泥中生起的莲并向其招手的,决不止一朵。

  余光中的名篇《等你,在雨中》,写一个翩翩少年,在莲池旁等他古典型的“小情人”。小伙子因等她心切,所以感到时间过得很慢,这就是所谓“时间之内”;“小情人”误了约会时间,小伙子等了许久还不见她来,这就是所谓“时间之外”。一“内”一“外”,细致地刻画了少男等人的矛盾心态,妙笔成趣。

  风流倜傥的余光中,其感情生活不可能是单一的。他认为:情人的角色不一定要转换为妻子。两人相爱,不一定要结合在一块:“以哲学眼光看,不了了之,反而余音袅袅,真要结合,倒不一定是好事。爱情不一定要结婚才算功德圆满,以美学的眼光来看,遗憾也是一种美。”这句话是否在为同居式的情爱开脱?是否意味着余光中曾有过几次这样的“遗憾”,才领悟出这个道理?

  傅孟丽不同意这种看法,她为余光中辩解道:

  余光中认为自己是个保守的人,外出吃饭都在固定的餐厅,买东西也认定了原来的商店,缺乏革命性。所以这一生的感情,不可能再有什么大变化了。

  其实,谈情说爱远比购物和外出吃饭复杂得多,这段话的弦外之音是不是意味以前有过“变化”,而现在不可能再有“大变化”了,更不能有“革命性”的家变举动。

  范我存对他的情诗倒是有自己的看法,她认为“有些情诗不一定写实,何必去认真研究?有很多事情别追根究底。”作为浪漫诗人的余光中,其私生活是读者感兴趣的话题。作为认识并研究余光中十多年的笔者,就曾听过香港一位著名诗人“瞎猜”,说余的“小情人”就是香港某高等院校的教授。但他没有证据,完全是凭感觉判断,不足以服人。范我存不想让这无聊的猜疑破坏夫君的圣洁形象,因而她一再称余光中是模范丈夫。

  傅孟丽认为他不可能有外遇,并请出余光中的挚友向明作证:“崇拜他的女性一定很多,但他是个极理性的人,而且他和咪咪的感情那么好,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风流韵事。我绝不相信他会搞什么婚外情。”至于《莲的联想》中的那朵莲,《联合报》资深编辑痖弦认为:“也许是把咪咪的另一重人格加以美化,也许是另有其人,总之是花非花,雾非雾,像镜花水月,捞不起来的。其实,一个诗人的感情,流窜性有多大,诗里的想象空间就有多大。”痖弦这些话倒留下了“另有其人”的悬念。

  余光中在《莲的联想》自序中说:“一座莲池藏多少复瓣的谜”。这“复瓣的谜”,就等待后人去考证、去钩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