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集校注(6)

时间:2021-08-31

  当然,如此一部巨型著作,以其涉及文献材料之丰,分析辩解之博,欲求尽善尽美,似乎强人所难,有一点儿失误或不足是难免的。依笔者鄙陋之见是书对某些唐宋时期之俗语的注解似乎不够,如“自言”一词在元诗中出现数次,大多为其普通义,即自道,但是在《大觜乌》、《赛神》、《酬哥舒大少府寄同年科第》三诗中,“自言”皆非本义,而是作俗语用,是“自以为、自料”的意思。再如“何言”一词在《纪怀赠李六户曹崔二十功曹五十韵》及《代九九》中所用亦非本义,而是作“哪里料想到,怎么能知道”解。另,“都大”一词在《和乐天题王家亭子》一诗中似作“总是”解为宜,凡此数例皆应注而未注,或注而至谬者。[9]再者,相录君对有些诗句似乎求之过深,如《酬乐天东南行诗一百韵并序》中之“懒学三闾愤,甘齐百里愚”一句,著者引《汉书》及《三国志》中相关记载认为百里指一县所辖之地,百里愚是指才能低下仅能治理一县之地。其实此处之“百里”乃是“百里奚”之略,典出《孟子·万章》:“百里奚,虞人也。晋人以垂棘之璧与屈产之乘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百里奚不谏。知虞公之不可谏而去秦。”[10]如此则百里与上句之三闾恰为工整的人名对且于诗意也更加贴切。另外,是书在校对方面也有微疏,如:页3之《乐府古体序》当为《乐府古题序》之误,《四皓庙》注[14]之“辉”为“煇”字之讹。以上所列举的均系疵毛之误,不及沧海之一滴,只是由于相录君此书的质量较高,故我们对它的要求也略显苛刻了些。

  元稹生时为才子,“生而岐然,孩而嶷然。九岁能属文,十五明经及第。二十调判入四等,署秘书校书。二十八应制策,入三等,拜左拾遗。”[11]惜哉身后事迹不彰,且人品亦遭人质疑,以致历代对他的评价与研究和他本人生前之地位与影响极不相称。我们有理由相信,相录君之《元稹集校注》的问世定会推动学界对元稹的研究,同时我们也期待着相录君在元稹研究领域取得更丰硕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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