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不知道是怎么样找到骨髓穿刺检查室地,室内颤叫一片,那是抗拒检查的孩子,一次次的反复,产生的抵触情绪。外面的陪护家属表情各异,有的痛苦万分、有的埋头不语、有的四处打听、有的认命,在哪里分享求医经历。十有八九聊的话题都是白血病。每一句都能敲到我的心里,尽管没确诊,可没事怎么会来这里检查。没有人听见,更没人回答。“明早取单”值班护士从窗口扔出这句话,继续低头整理化验单。想向她咨询的念头被瞬间浇灭。等着吧,我们抱着锐,机械的走出医院大门。候诊大厅那光洁的地面,我们高一脚低一脚地怎么也踩不对点。医院上空太阳明晃晃的格外刺眼。我再也受不了了,抓起手机就打给了家里的老父亲。“爸,锐被查出有可能是白血病,明天单子出来确诊,自此再也说不下去。”别哭啊,要是真有病,就好好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惊慌失措的我想用亲情的力量,寻找慰藉,忘了他们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在爸的劝说下努力克制住自己。
哥的手机被我锲而不舍拨了好多遍,终于被嫂子接起。张口就问哥在哪里,回说刚才还在屋里一会那去了也不知道。“嫂子,你帮我叫去好吗?我找哥有事。”嫂子口气有点不开心,什么事非得和你哥说,我不能知道吗?心急、心疼、莫名的委屈,没有解释,拖着哭腔再次要求找我哥接电话。哥一开腔 ,我立马哭到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讲了事情原委,一听还没确诊让我别急 , 等明天看结果。那么小的孩子,不可能也不会的。好说歹劝的才让我挂了电话。老公则联系老板先预支些钱,老板倒也干脆,放下电话,就把手头的现金派人送到医院来。
那个夜晚,我们来来回回不知把医院走廊丈量了多少遍。第二天一早就守在检查室门前拿化验单。专家宣布结果‘疟疾’俗称打摆子,打老张。蚊虫叮咬传播,24小时之内循环,同一时间段发热,因此病遁迹多年 , 甚少出现,就没往那方面筛查诊断。好一个医学中心,好敬业的主治医师。漫不经心的随口经验判断,在他们也不过是额头冒出的汗,擦掉就算。在我们,几个家庭亲友的不安,一个夜晚思绪万千,心惊胆颤,怎样的煎熬,怎样的不知所措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