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都市小说的欲望化写作知识(2)

时间:2021-08-31

  90年代以来,爱的溃败已成不争的事实,诸多的爱情故事都导向一种“缺席”的爱情。而欲望从世纪末的现实情景中凸显出来,以狰狞的对爱情的否定形式而矗立,并逐渐符号化、嬉戏化。于是,爱情和文化沦为欲望的饰物,一次次地从故事的边角处轻轻擦过,漂流到历史的背面、精神的边缘地带,以一种曲折的方式映射着一个迷失沦丧的世界。比如朱文《像爱情那么大的鸽子》中,荒唐来自于对爱情的不断追问和想象。想象里以喜剧的方式不断逼近爱情,使爱情成为一只不断逃离的惊恐不安的鸽子,最后的结局是以杀死爱情的方式来维系爱情。朱文的另一篇《我爱美元》则向我们展示了如题的一种“现实”。在这篇小说中,生活的真谛被揭示为尽可能多地去满足个人欲望摆脱了道义限制的性欲。“我”在“父亲”和“弟弟”面前具有的优越性便体现在“我”同时与多个女人有着自由的/金钱的性交易。“我爱美元”因为只有“美元”为我的“满足”提供可靠的保障。“我”认同这一现实因为自己就是这样完全无条件地把自身沉溺于其中。何顿的都市小说也对古典爱情神话进行了彻底的颠覆。文本中人物没有了由“爱”到“欲”的心理升华,只有从“欲”到“欲”的心理满足和感官刺激,人的社会性的一面不复存在。例如《生活无罪》中狗子和兰妹的关系,“她(兰妹)没有信条,也不遵循任何规则,严格地说她没有爱情,狗子不爱她,只是需要她,而她也需要狗子,却不为狗子作任何道德的保证”;在汹涌而至的欲望面前,爱情不过是一件简陋的道具,完全褪去了它神秘、圣洁的光芒,而被实用地简化为一种“物”,可以随心所“欲”地招来挥去。又如李冯在《招魂术》中叙写“我”与女友一起去县里参加民俗会,作品中“我”与女友的关系为:“我既不图她的钱,又不想要她的感情,我只想同她发生一两次性关系。”这种赤裸裸地一味追求性欲的满足、漠视情感的方式,成了“新生代”小说欲望描述的一大表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