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这两句诗,细心的读者也许会问,第一句写的既是迷濛的山色,是目不能尽之景,为什么接着又会出现“阴阳割昏晓”这样清晰可感的形象呢?一片苍苍莽莽的青色和一昏一明的景色同时出现不是有点不协调啦?
这便是想象的妙笔。在现实描绘的基础上,想象的翅膀腾飞了。诗人仿佛身临山上,看到了山南山北的一昏一明的景象。这种想象,实际上就是形象思维的过程:既然是“齐鲁青未了”,既然泰山是如此之高、之大,那么它也理所当然会出现“阴阳割昏晓”这样的奇景。如果参看诗人的《同诸公登慈恩(寺)塔》,则更能理解这一点:分明是傍晚登临,却写出了“七星在北户,河汉声西流”这种深夜才能出现的景象。如果把它看作实景,那么下文的“羲和鞭白日”以及黄鹤哀鸣、大雁群飞等景色描写便无法得到解释。可见,“阴阳割昏晓”和“七星”两句一样,都是想象中之景。有的读者不明白这是写虚景,便产生了诗人只有登上日观峰才能写得出来这样景色的误解。
在对近望中的实景、虚景描写之后,诗人更进一步写细望之景。“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此时此刻,他早已为泰山这种雄壮的景色和气魄所感染、陶醉了。他仿佛与泰山融为一体,那飘飏弥漫在泰山上的层层云气,也简直是在诗人自己的心胸里纵横卷舒。诗人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目送着茫茫暮色中匆匆归山的鸟儿,按捺不住自己那喜悦的心情,它也随着归鸟愈飞愈远,愈飞愈高。“归鸟”二字同时暗示时间已届傍晚了。这样便很自然地过渡到下文。更多唐诗欣赏敬请关注“习古堂国学网”的唐诗三百首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