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过度的劳累又加上情绪低落,没过多久,我日渐消瘦的身体便病倒了。躺在炕上悉心聆听着南边不远处渭河那哗哗的流水声,猛然间勾起了我心中无限的惆怅与迷惘。据史传,唐朝时期的罗成与敌军交战时,马陷入此河的淤泥中被乱箭射死,从此便永远脱离了尘世的宣嚣与痛苦,自己倒不如投渭水河以了却尘缘。
正当我逐步将这一想法变成事实时,有位叫英丽的姑娘闯入我的生活,给我树起了一道人生的风景。她经常利用集体组织装窑、出窑的间隙给以生活上的关心,帮助买菜、洗衣、做饭。还时常谈论一些社会、人生的话题。从她的谈话中我知道她曾是宝鸡市的一名下乡知识青年,父母是高干被当成“牛鬼蛇神”批斗,为“划清界限”初中毕业的英丽毅然报名下农村当了知青,父母却被送去了农场进行劳动改造。
在英丽姑娘的照顾帮助下,我身体很快得到康复,从而坚定了要生存就不惜拼搏奋斗的信念。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到了秋末冬初,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从电波中频频传来,我决定提前回家报名参军。临别时,在一棵柿树下,英丽含情脉脉地送给我一个袖珍式收音机。虽然,那时我还没看过《柳堡的故事》这部电影,但我却分明清晰地听出她用低声吟唱的那段《九九艳阳天》。也就是从那时起,30多年来,我从没有间断过听收音机的习惯。
也算是天赐良机,回乡报名后我连闯三关,被批准入伍。后来,由于知青大批返城,与英丽也就中断了联系。
无论是七年的军营生活,还是退伍在家乡的黄土地,我都始终发奋努力学习政治、历史与哲学,还阅读了大量的中外文学名著,并写下数十万字的读书笔记。又自学完了《中国逻辑与语言函授大学》的教材(分逻辑讲义、写作讲义、语法修辞讲义),坚持不懈地练习写作到深夜,不断有稿件被新闻媒体刊用。为此,我有幸于1995年被县委宣传部破格招聘为新闻干事。两年后,我又被评为全县新闻宣传拔尖人才,农转非聘干,成为国家基层政府机关的一名工作人员。凭着我的执著和诚恳,加上辛勤努力,我每年在国家、省市级新闻媒体发稿100多篇,连续多年受到上级表彰,并被评为全市新闻宣传先进工作者。最终使我跨过一个漫长的雨季,初步领略了人生的一缕阳光。 说到底,这正是因为有了那段打工的日子,我才在祖国的海岛前哨栉风沐雨,经历过南疆自卫还击战的洗礼;有了那打工的十八岁,我才走好了人生的每一步路程……!
(发表于1998.6.11《曹州晚报》、2000.7.20《民兵生活报》、2004.1.16获山东人民广播电台“我的打工故事”征文二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