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舅散文(3)

时间:2021-08-31

  中途,大舅回公社了几次,大舅很庄严地向公社递交了离婚申请书。外婆、外爷、大舅母菊花这才傻了眼。大舅那倔犟的脾气,是用五头牛也拉不转来,那只得离。

  铁路修毕,别的民工都大捆大捆带回来一些旧手套、旧衣服的东西,而大舅可带回来一个非常漂亮的一个媳妇。大舅不久便与新大舅母结婚,而离婚不久的老舅母在娘家又为大舅生了一个女儿。为这,新大舅母与大家闹过好多次架,说大舅背过她又与老大舅母幽会胡搞,不然哪来的种?

  从那时起,我就觉得大舅活得有点窝囊,他有很多的气是无法找人倾诉的,只能是闷在心里。每提到这事,大舅霎时一个嗝接着一个嗝,一连串能打出十多个来,大舅显得很难受,双眼泪花在眼眶里亮着。由于新大舅母从平川来,而且因为从小娇生惯养,对山里务庄稼全然陌生,嫌上坡下坎累、嫌喂猪喂牛脏、嫌洋芋、包谷不好吃,惹得大舅吹胡子瞪眼,狠狠给了新舅母一个耳光,吼道:“你给我滚!”

  新舅母离开麻地垭时,大舅不在家。待大舅回来摸箱子里三百元工资钱不见了,他才发现新舅母走啦!那晚上,大舅冷锅冰灶弄饭吃,很伤心地痛哭了一个晚上。

  新舅母与大舅的婚姻,像拉大锯样拉了五年,拉得大舅筋疲力尽,拉得大舅黑发中长出了一丝丝白发,拉得大舅丢掉了副社长之职,拉得他一个堂堂的男子汉竟然很精彩跪在外婆面前哭了好几次……

  大舅打单身又打了好几年,岁月的更迭,大舅已步入了不惑之年。大舅在外婆外爷多少次的训斥下,在众人的劝说下,大舅与老舅母又在一个锅里开始过日子。

  大舅苍老了许多,可能是岁月的浸染吧,他没有了那种充满朝气的棱角、奋发向上的锐气,逐渐在人们的心目中,大舅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闲时,大舅时常爱翻开已经泛黄的笔记本,他将一句不知出自何书何作者的话,重新抄了新买的本本上:“男人只能落进女人的怀抱,但万万不能落入女人的手掌中……”

  每当合上本本,大舅在门外的条石上,一坐就是好长时间,他对这句话品味得太深、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