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女人散文(2)

时间:2021-08-31

  您走了,永远地走了,在离开我十二年,在养育她刚刚十二岁时,撒手走了。

  我和她,都是您的女儿,都是在十二岁时被您抛弃。

  我的母亲和那个女人,都是您的女人,也都是在和您生活了十多年,生下可爱的女儿共同养育到十二岁时,您选择了离开,丢下了她们。

  那个真正抢走我爸爸的女人,此时,低垂着头,脸上没有太多的泪,从她凄然的表情看得出她的悲伤,可她远没有当年妈妈背着我流的`泪多,伤得更深更痛。

  那时我多想留住您,爸爸,牵着您的手不想松开,可妈妈说:“你爸爸鬼迷心窍,被一只野狐狸精勾走了魂魄,他已经没心没肺了……”

  记忆里是野狐狸精妖艳而魅惑的影子,还有爸爸的没心没肺。

  从此,我在寂寞和清冷间走过少年时代,在只有妈妈的单亲家庭长大,妈妈教会了我坚强和自爱。

  从此,妈妈不再相信男人,不再相信感情,不再相信眼泪,她牵着我的手微笑着走过每一个或艰难或欢乐或苦涩或幸福的日子。她告诉我:“孩子,没有爸爸,没关系,你是我一个人的女儿,我会用女人的坚强和果敢为你撑起父爱的天,用女人的柔情和细致打造出你的柔美和内秀。记着,今生,你是一个女人,做女人不要去和一个女人争夺他的男人,那是不道德的,年轻和美貌,不是永恒,唯有真爱不变,唯有没人能抢走的爱才是真正的爱。”

  但我也到了恋爱的季节,我才明白,不是母亲不爱,不是母亲不美,不是母亲柔情不够,而是青春不在。谁的青春永存?谁的容顔不老?人,都有爱的权力,爱的自由,追寻爱的美丽梦想,追逐幸福的渴望,可我的父亲,您没有这个自由,这个权力,因您有家,有爱人,有孩子。爱的底线是什么?那就是尊重爱,尊重当初的选择。她年轻她漂亮她水灵,这些优势,这一切我的母亲都有过,我的母亲爱过,深深地爱过。可她橫刀夺爱,占着青春,占着妖媚,占着水灵,在爱的缝隙里燃烧爱的火焰,这火焰烧伤了所有爱着您的人。爱起码的理智就是不要去爱一个不该爱的人,不要去伤一个不该伤的人,不要去毀一个无助孩子的幸福。

  苍蝇不叮咬无缝的蛋,她能见缝插针,是您给了她这样的机会。

  看着那个女人,好似悲伤,绪满凄婉的神情,我充满了鄙视,充满了敌意,曾经的愤懑又一点点的浓烈,同时也觉得她好可怜,可怜得象一只不能破茧而出的蝶,藏在龌龊的角落啃食抢劫的爱。

  我想,当年母亲怎么会轻易的放手败给她,一个吝啬的连眼泪都没有几滴的女人。

  我想,母亲虽然大度,也不想给我一个残缺的家,那种没有选择的无奈,将母亲逼到了绝境。后来,我明白,母亲不想苟活在一种强拉硬扯没有感情的生活里。在幸福的天平上,我和母亲不是没有能力超越那个狐狸精样的女人,强力守住原本属于我们的幸福,只是母亲不愿强留一份爱已远去或已被人分享的情感,选择了放手。可在道德的天平上,我的母亲绝对的伟大和优雅,即使万般不舍,即使她爱我胜过生命,多么不想让我在一个残缺的家中长大,可她也不愿失了尊严,不愿守着没有真情的爱凄婉前行。

  父亲,我的父亲,您是诱惑的俘虏,不管您是否真爱,您都没有担起男人的责任,担起爱的责任。对我,对我的母亲,对她,对那个小我十二岁的女孩,您在给于我们和她们短暂的幸福后,弃下的都只是一片凄凉。今天,您还是因没有经得住酒精的诱惑,丧生。

  我生命里疼爱我十二年的男人,呵护那个女孩十二年的男人,与两个女人相爱相知十多年,之后又抛弃她们的男人,走了。

  临走,您或许明白或许不明白您给四个您生命里至关重要的女人的一生留下怎样的伤害和疼痛。

  在祭奠的烟雾里,人们痛惜的目光投向那个小女孩,怜悯她的天只剩半边,也同情我的天只剩半边,同情的深处都有两个十二岁女孩无助的眼神。

  我的母亲早已走过这段痛苦,此时她依然悲伤,伤着我的伤,痛着我的痛。而那个女人的痛苦才刚刚开始,她也许想不到我母亲当年的气恼、愤怒、痛恨和伤心,但此时她确实体会了失去爱人的痛,体会了作为一个女人的不幸,虽然抛弃的方式不同,但同为失去,在同一个青春不再韶华倦怠的年轮。

  都是女人,为什么不能为了一个女人的幸福而放下自己不应该的爱,为什么不能想想自己十二岁时要是没有了父亲会是怎样的心情,也许当时的她激情汹涌,爱火燻燻,怎么会站在我母亲和我的角度去想。人生,都有十二岁的花季,都有青春靓丽的时光,谁都渴望真爱,渴望家的温暖、完整和幸福。她,为了爱,为了猎获爱,没有想过夺去一个十二岁女孩温馨的家,抢走一个三十多岁女人的男人,所给于她们的致命打击。此时,跪在父亲的灵前,我疼痛的心却莫名的想起十二年前的我和母亲,还有此时的她和那个是我妹妹的女孩,光阴荏苒,仿佛轮回。我注视她,已经没有了仇恨,都是女人,我不想看同样的伤痛一如当年在此刻在她和那个女孩身上上演,可生活,就是这样残酷,这般无情,也是这般的无奈。不管她是否也和我一样,看到我会想起她年轻时的幼稚和自私,想起她为爱而犯的糊涂,看着她幼小的女儿想起我当年的无助。残酷的生活,将我和她们牵进同一个痛不欲生的场景,我们哭诉为着同一个男人,一个在我们的生命里不可或缺的男人。生活怎么忍心与她开一个这么大的玩笑,在她也是三十多岁,女儿也是十二岁时,让她失去了那个抢去的男人,让她失去了生活的一半,失去了家的完整。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想我的母亲也不想,谁也不想为了让她能体会我们曾经的痛苦而备受这样的凄惨,更不想让那个女孩饱受我曾尝试过的痛,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虽然父亲,依然是我的父亲,虽不能和我生活在一个屋沿下,可我知道他一直在远远地注视着我关心着我,不管咋样,我还是一个有父亲的孩子,可现在,我真正的没有了父亲。我们曾经的痛,因为她的插足,将我们的幸福分裂或粉碎,是一种被抛弃的愤恨,而今,她们是痛失,是阴阳相隔的悲鸣。我同样的悲痛欲绝,两次的失去是不同的疼痛感觉,这样的伤将我击倒在一片茫茫沼泽,我无力爬出,陷得太深,也因爱得太深,那片沼泽唯一的光芒和希望,就是那个二十多年在我生命里唯一的男人能将我拉出来,可他却弃我而去,我被抛在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