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诗经》学和欧阳修研究开拓新局面(3)

时间:2021-08-31

  二、考证:探赜索隐,钩深致远注重考证是陈著另一个鲜明特征。

陈战峰博士长期从事历史学、文献学等方面研究,娴熟朴学考证之法。如果说采取思想史与学术史、效果史相结合的方法倾向于宏观布局,那么细致的考证则倾向于微观探察。概言之,其考证主要围绕两个方面,即文献方面的探赜索隐和思想方面的钩深致远。

  首先,文献方面的探赜索隐。这也是该书最为突出特征之一,其详密精审之处俯拾即是。诸如,关于《诗本义》定稿时间考,尽管学界已有嘉祐四年(己亥,1059)、熙宁三年(庚戌,1070)等歧说,且沿讹踵谬,弥失其真。作者一本于原始文献的考辨,认为嘉祐四年说缺少“准确的依据,大多还只是一种猜测”(50页),并认为学界“根据欧阳修《与颜直讲(原注:长道)》,判断《诗本义》最终定稿不晚于书信写作时间,即熙宁三年(1070)”,“这是判断《诗本义》成于熙宁四年的重要依据”(51页)。在全面考察诸说及其成因的基础上,作者提出“《诗本义》形成应是一个不断修改完善的过程”(52页)。陈著在博考的基础上作出了精审判断,认为熙宁四年(辛亥,1071)为《诗本义》最后成书时间。关于《诗本义》版本的考证,作者详细梳理了学界已有的宋版和明版两大系统,存疑纠误,真知灼见也频频出现,如认为收录张瓘跋的十六卷《毛诗本义》的明版系统“或经过明人的改易,但与宋版的瓜葛明显,或可至晚溯源至南宋王应麟所见本子”(4页)。

  其次,思想方面的钩深致远。这方面是文献考证的延伸。典型之处颇多,诸如考察《诗本义》与三家《诗》关系,在揭示欧阳修学履中受三家《诗》影响的基础上,以《二南》诗解为例考察《诗本义》与三家《诗》、毛《诗》诗义的关系,旁引曲证,呈现欧阳修解《诗》的“己意”;再如考察《诗本义》与欧阳修目疾足病关系,立足于文献,钩稽欧阳修生平事迹,辅以诗文,条分缕析,揭示其“屡屡主张要通其大旨(道),不能仅仅泥于文字,这些都对《诗本义》的写作产生了重要影响”(64页)。可见,作者在叙述中重视考证,不仅仅是为了历时地呈现文本的真实性,更在于将欧阳修思想发展轨迹及其特点有效地呈现出来,读起来令人信服,所发己说,亦度越前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