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鲁迅《故乡》谈起的对话记叙文

时间:2021-08-31

  对话(包括一人独白,两人或众人对谈等),是记叙文中经常运用的一种表现手法。对话这种形式看来很简单,似乎人人都会用,都会写,但是要用得好,写得活,深刻动人,却颇不容易,需要费一番苦心。

  试以鲁迅的《故乡》为例。《故乡》用的是第一人称写法,全文主要是通过“我”叙述故乡的变化和“我”的感受。其中运用了许多对话:有“我”与母亲的对话,“我”与闰土的对话,“我”与杨二嫂的对话,以及“我”与宏儿的对话等。作者是怎样设计和安排这些对话的呢?在写作上可以给我们一些什么启示呢?

  鲁迅自己曾经说过,作品中写人物对话,应该做到即使不描写人物的模样,也应该使读者看了对话,“便好象目睹了说话的那些人”。《故乡》中的人物对话正是如此。请看少年闰土的那些对话:

  “这不能。须大雪下了才好。我们沙地上……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鸠,蓝背……”

  “……我们日里到海边检贝壳去,红的绿的都有,鬼见怕也有,观音手也有……”

  情色彩和浓烈的抒情气氛,而且安排穿插也比较自由。

  “……月亮地下,你听,啦啦的响了,猹在咬瓜了。你便捏了胡叉,轻轻地走去……

  这些对话生动、形象,从内容到语气都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读了这些话,确实可以不必借助其他描写,便好象目睹了那天真活泼、聪明伶俐、知识丰富而又纯朴热情的农村少年闰土的形象。

  怎样才能写出人物个性化的语言呢?鲁迅在介绍他自己的经验时说,他写人物对话“决不说到一大篇”,而总是要经过精心的提炼和加工,“删除了不必要之点,只摘出各人的有特色的谈话来”。如“我”和少年闰土有一个多月的交往,谈的话一定很多,但作者在写少年闰土时,只选择了他介绍如何捕鸟、检贝壳、看瓜、刺猹的几段话。因为这几段话,最能显示少年闰土的个性特征。写杨二嫂,则选择象“贵人眼高”、“阔了”、“三房姨太太”、“八抬的大轿”、“阿呀呀”、“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放松……”等这样一些特定的词语和句式,以充分揭示其尖酸、刻薄和贪小、势利的小市民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