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鬼”李贺与他奇诡的诗(4)

时间:2021-08-31

四、遣词造句,力求“语不惊人死不休”

  李贺诗在遣词造句上,也力求奇诡。大量使用“泣”、“啼”等字词使其感情化,由此构成极具悲感色彩的意象。诸如“冷红泣露娇啼色”(《南山田中行》)、“露压烟啼千万枝”(《昌谷北园新笋四首》之二)之类的诗句,在其诗集中俯拾即是。对于意象的色彩和情态,李贺也极尽描绘渲染之能事,写红,有“冷红”、“老红”、“愁红”、“笑红”;写绿,有“凝绿”、“寒绿”、“颓绿”、“静绿”。他的《长平箭头歌》写一久埋地下又沾人血的古铜箭头是“漆灰骨末丹水砂,凄凄古血生铜花”。黑处如漆灰,白处如骨末,红处如丹砂,而凄凄古血经蚀变竟生出斑驳的“铜花”!设色奇绝!再如《雁门太守行》,在“黑云”、“夜紫”的背景下,点染以“金鳞”、“燕脂”、“红旗”、“黄金台”、“玉龙”,画面色彩斑斓。用以描绘悲壮惨烈的战争,显得奇异诡谲。他的《将进酒》写宴饮的酒具和酒色是“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琉璃、琥珀,色泽已十分晶莹瑰丽了,更加之以“真珠红”酒的色感,将瑰丽的色泽推向极端。诗中写由美人歌舞而联想到的情景是“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将“桃花乱落”与“红雨”两种不同的景象结合在一起,营造出同一色彩叠加而成的“落红”意象,借以表现诗人对青春将暮的哀感,十分贴切传神。作者倾尽全力摹状绘形,敷彩设色,构造五彩斑斓的图画,又在此图画的色彩上加以令人哀伤的字眼,注入强烈的主观感受,使得其笔下的诸多意象都呈现出一种哀感奇诡甚或病态美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