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上的“百变狐狸”——贾平凹(2)

时间:2021-08-31

  中国当代文学三十年的“百变狐狸”

  以其厚重的作品绘制纷繁文学版图的贾平凹有“文坛鬼才”之誉。对于如此贾平凹,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院长孙郁的观点是,不正宗的白话文、文章学观念以及士大夫传统,造就了贾平凹创作的独特性,并且由于贾平凹特殊的生命体验,以及他摄取传统文明的一种视角,使他的《废都》一直到《带灯》等每个文本都充满了复杂性。

  孙郁认为,由于文本的非正宗性和我们的叙述语言多少年来被污染的距离感,所以贾平凹的文字背后有一种强烈的历史意绪。他的文字可以说是精、善、秀、雅,达到当代小说很高的一种境界。这是他的文章学。从明清以来文人士大夫的文章学在他身上表现得非常好,可是他又有自己特殊的东西,他警惕士大夫气,警惕文章写得滑溜,其实就是警惕我们语言已经形成的一种模式,实现了汉语无限可能性的表达,也使自己成为当代文学中独特的一个。

  “我觉得平凹是我们中国当代文学三十年中的‘百变狐狸’ ,因为他涉足的领域、他的题材等都是机变百出的。 ”援用犹太观念史家以赛亚·伯林( Isaiah Ber - lin )著名的刺猬与狐狸论所言的“狐狸多机巧,刺猬仅一招” ,陈福民认为贾平凹正如“狐狸”般巧智多招。“所以平凹这个表面看起来很庄重、憨厚、讷于言词的人,他思想的感应器,他通过文学经验去捕捉这个时代微弱的脉搏的能力是极其强大并机变百出的。他其实一直在学习,一直在向时代学习,一直走在时代前面,跟着时代前进。 ”陈福民说。

  首师大教授张志忠指出,多年来贾平凹的创作有很多变化、探索和超越。这其中似乎有从建构到解构,然后再建构,再进入下一轮解构和建构的过程。比如,如果说《废都》是一种解构,是时代转型期间文人和知识分子的一种心灵的崩溃、精神价值的消亡,很快到了《高老庄》时,看到了他对于知识分子对于文人的一种新追求、新气象,是进入一种寻找和建构的过程。或者,如果说《秦腔》带有解构的笔触,描写乡村的崩溃,到了《带灯》,要建立的是正能量、正价值,是一种建构。从写作的取法到语言的变化,从城市到乡村,再到城乡结合部,这种建构、解构和再建构的过程也是推动他文学变化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而在中国作协创研部主任梁鸿鹰看来,凡是杰出的小说都有百科全书式的展现,从中都可以读到很多知识,获得很多信息。贾平凹的小说中,能看到乡间的花草生长和季节的关系,看到那些动物,看到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书法、绘画、医药等,作者能够信手拈来这些东西并化成自己的艺术元素,产生持续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