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他甚至对于艺人与访问者之间的关系,都有惊人的成熟见解:“访问者让艺人去思考他们的人生:要去向何方?应该做些什么?或者什么不应该做?所以访谈对艺人真的很重要。”
曾几何时,这份互信与坦率被封闭了。天王因后来被判无罪的狎童案,形象一度一落千丈,信心似乎也跟着崩溃。他曾说:“我和常人无异,割伤,就会流血;而且我极容易感到困窘。”那份内在的光芒开始急遽消退。
如果他真的从1986年他推动史上最成功的公益大合唱“Wearetheworld”意气风发的隔年就被诊断出罹患白斑症和红斑性狼疮两种会使肤色变化的免疫疾病,我们绝对有理由想见,一个必须常常光鲜示人的巨星的沮丧与恐惧。
但除掉这些容易想见的人性起伏,他的心灵视野一直被评论界严重忽略。从他留下的歌词、访谈与我中译过的唯一诗文集《舞梦》(DancingtheDream)研究,他怀抱的是融合自然神秘主义和新时代思想的宇宙观。他爱美、爱真,渴望“合一”与“意识转化”。
他探讨“内在小孩”,笔触有如纪伯伦的《先知》:“千方百计,他们想去破坏他的纯信、他无边的欢乐。他不可征服的甲胄是来自神恩的庇佑,无物能碰触、不受毒害、没有嘘声。”迈克尔如诗的哲语和这毒蛇猛兽的社会与他名利双收的形象有不小的反差。
甚至谈到赖以成功的表演,他不再如杂志访谈时说:“我爱每一种音乐,我把它们都当成艺术。我不喜欢贴标签,我讨厌标签。”反倒形而上地说“安静才是我真正的舞蹈”、“没被听到的音乐就永不会死”。
他的信仰,没能取信媒体放下对他的嘲讽;他的感性,也不是只喜欢“月球漫步”的大众愿意驻足的幽谷。但当我们从“ThisisIt”演唱会电影看到:他对待工作伙伴的亲切、举手投足的优雅,甚至开口就像励志箴言,我真的很愿意相信他是那样想与活着的。 最后还是以他自己的话祝福他的在天之灵:“如果你降生与离开这个人世时,都确知你是被爱的,那么在此中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好办。”
不管好不好办,你都创造并收获过巨大的爱,MJ,在天上任性地漫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