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晚年的幸与不幸(4)

时间:2021-08-31

  当然,对古人,我们不能苛求。由于历史局限而造成的白居易晚年诗作上的不足,并未影响他在中国诗歌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的崇高地位。这位“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的大诗人,已凭其大量的杰作,在诗坛上托起一个高高的座位。他晚年的那些诗作,对中国、特别是对他选择终老的洛阳来说,也不失为很值得研究的一份文学遗产。伊水有幸,它两岸的龙门石窟和白居易墓,同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纳入“世界遗产名录”。这是进入21世纪时的事情。20世纪80年代,我曾去洛阳参观龙门石窟和白居易墓,那时候墓园荒芜,记得在墓地上只看到那块刻着《醉吟先生传》的巨大的石碑。今年春天,我再去洛阳,看过龙门石窟后,特意重访白墓。墓地已扩大成占地40多亩的“白园”,和龙门石窟隔伊水遥遥相对,构成一幅意涵丰厚的文化风景。在白园,我留意到两处景点。一处是“乐天堂”。堂门两边一副对联,左为:“西湖筑白堤,龙门开八滩,倡乐府,诗讽谕,志在兼济天下。”右为:“履道凿园池,香山卧石楼,援丝竹,赋青山,乐于独善其身。”把诗人“中隐”前后的生活经历和创作道路都照应到了,而堂内的那尊诗人塑像,也兼具入世、出世两种情态:身处园池,目接山水,一副闲散氛围;而一手扶地,表情肃穆,又透出忧国忧民之情。而在南北两道诗廊中陈列的中国书法家和日本书法家所书碑刻,则多为诗人忧国忧民如《卖炭翁》、《杜陵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样一些名诗佳句。以白居易的诗眼,历史的评价、历史的选择应该是他生前可以预料的,可他自己所作的选择,我们只能抱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