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其实我当时音乐,就听得很凶,也听得很偏,那个时代的流行音乐,到今天来讲,我都认为是一个人类的某一种文艺复兴时代,在60年代。你听现在所有的音乐,尤其我觉得嘻哈,整个变成当道之后,一切的主题就是我,所有的歌词都是我,而且最重要是我要,我要什么,我要爱情,我要被爱,等等等等。那个时候不是这样子,那个时候你看排行榜,第一名的歌曲,它可能在讲的是世界需要什么,不是我需要什么,是我可以为世界做什么,所有的一些人性的价值, 人类是一条心,我们要怎么样让明天更好,那就是要每一个人心中有更多的爱也好,或者更多的关怀,这就是我在年轻的时候得到的一个价值观,我觉得我们每一个,我那个时代的人,都是这样子的,我们是有很多的理想,这个理想都是希望我们能够为这个社会做点什么事吧,这句话听起来很奇怪吗。可是今天来讲,对于年轻人来讲,我觉得大家已经不太是这样在想事情了,大家还是要一个房子,要一个车子,说实话,我那个时候脑子里根本没有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在想这些东西,我觉得看到世界,世界有问题,那我们怎么去帮助这个世界,让它变得更好,就这么单纯。所以,要走跟别人不一样的路,要拥抱这样的理想,有那么难吗?我觉得一点都不难啊,这就一种内心,你自己调整好,一个方向的一个问题而已。
我们艾迪亚是1973年成立的,然后我一直在那边表演到1978年,然后我就做了下一个重要的抉择,就是出国留学。我又回到美国,在加州伯克利大学,我念戏剧博士。我讲真的,他们凭什么收我,我真的不知道。第一天上课,我有9个同学,总共10个人,自我介绍的时候,每一个都是挪威的著名导演、纽约的著名演员、伦敦的一个著名导演,然后UCLA(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 硕士生已经过来了,我只有一个台湾辅仁大学的英语系的学士学位,然后轮到我自我介绍,我只能说大家好我来自台湾,我知道的不多,请多指教,就这样,然后他们也就不当我一回事,过了一年,这十个人已经变成五个人了,到了第三年,五个人变三个人了,就是我们学校非常严格的,就是这些人就被刷掉,被很无情地,就是说走,你不适合我们再见。最后就是三个人拿到学位,我是其中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