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正义与环境正义的联盟论文(3)

时间:2021-08-31

  三、生态正义建构的主体寻求

  福斯特指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当下社会的核心体制,“这种体制的显著特征犹如一种巨型的松鼠笼子。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其中的脚踏轮上的一部分,既不可能也不愿意从中脱离……他们仅仅需要有一份维持生计的工作而已……成为环境之主要敌人者不是个人满足他们自身内在欲望的行为,而是我们每个人都依附其上的这种像踏轮磨坊一样的生产方式”。环境正义与社会正义的实现依赖一定的阶级力量,环境正义与社会正义的结盟是由这一革命主体完成的。在此,福斯特对那些主张超越阶级斗争的环保主义者进行了批评,认为这是不现实的。福斯特认为,环境问题的出现与人们的消费习惯、生活方式有关,更与不同阶级、不同派别的意识形态有关,因此,阶级斗争的角度仍然是当前寻求生态正义的革命主体的正确思路。他指出,当代社会历史依然是阶级斗争的历史,马克思主义的“历史由阶级斗争构成”的观点依然没有过时,无产阶级在生态正义建构上的主体地位依然非常重要。无产阶级在激进的生态社会主义变革中肩负着重要的使命,要实现未来的生态社会主义社会,无产阶级的强大力量不容忽视。在这个问题上,福斯特与奥康纳有一致的看法。

  奥康纳也认为,当前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态问题之所以是一个阶级问题,是因为阶级斗争是环境、生态等运动中一个明显的因素,而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核心思想与精华之处就是对于阶级斗争的坚持。在福斯特看来,生态中心主义者倡导的那种与无政府主义混杂在一起、带有明显后现代主义色彩的绿色运动,不过是一种没有现实根基的乌托邦。他指出:“忽视阶级和其他社会不公而独立开展的'生态运动,充其量也只能成功地转移环境问题,而与此同时,资本主义制度以其无限度地将人类生产型能源、土地、定型地环境和地球本身建立的生态予以商品化的倾向,进一步加强了全球资本主义的主要权力关系。所以,这样的全球运动对构建人类与自然可持续关系的总体绿色目标毫无意义,甚至会产生相反的效果:由于现存社会力量的分裂,给环境事业造成更多的反对力量。”即是说,不深入探究资本主义制度及其主要权力关系,生态正义就无从谈起。只有进行强有力的社会变革与斗争,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态危机。“行动”和“物质实践”的概念,在福斯特这里就是指通过社会变革,建构理想的生态社会主义。

  福斯特认为,具体的社会变革策略是革命,即主要由社会下层民众参与的社会运动。生活在社会下层的人们之所以能够成为革命的阶级主体,是因为他们不仅饱受生态危机的困扰,而且深受各种社会不公正问题的折磨。因此,环境斗争的背后有更加复杂的问题。马克思的阶级分析方法在当前并没有过时,因此,在环境正义运动与生态正义理论的建构中,革命运动的担当者也即无产阶级的主体作用的发挥具有重要的意义。显而易见,福斯特比那些主张仅仅依靠提高人的意识建构环境正义的环保主义者更进步。然而,遗憾的是,福斯特虽然指出了解决生态问题的革命主体的重要性,却没有进一步说明,这一新的革命主体应当采取何种革命策略,应当如何付诸行动。

  四、结语

  福斯特通过对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的修正、重构与改造,阐释了马克思唯物主义的自然观、人与自然的物质变换等生态学基本问题,从马克思主义的立场思考生态危机的解决办法,坚持通过具体的社会实践实现社会变革,并以此建构其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正义理论,从根本上深化了马克思主义关于生态危机的理论。福斯特拒绝像一些环保主义者和绿色运动主义者那样,仅仅在理论上主张自然具有内在价值,并从抽象的层面对生态危机进行抽象批判,而不能从资本主义制度本身反思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也拒绝将生态问题简化为一种基本的价值判断,而坚决主张生态问题绝不是孤立的,生态问题与社会政治、经济等方面有密切的关系。因此,为应对生态危机,应该实实在在地行动起来,选择一些有代表性的组织,对其进行宣传,并提出未来生态学社会主义的基本走向。但是,需要指出的是,与其他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一样,福斯特也未能提出具体有效地推动绿色革命、实现社会变革的方案。他虽然将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理解为实践唯物主义,但是却未能真正理解“实践”一词在历史唯物主义中的地位。福斯特把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精髓定位在生态学层面,认为马克思关于劳动、关于人与自然的矛盾的理论都是基于生态学角度的,仅仅靠一些零散的斗争是不能真正实现绿色革命的。这表明,福斯特所提出的不过是一种非马克思主义的激进的、不确定的、外在性的斗争策略,一种远离社会现实的、具有浪漫主义倾向的乌托邦幻想。因为在马克思那里,人与自然的矛盾的实质是很清楚的:“只有资本才创造出资本阶级社会,并创造出社会成员对大自然和社会联系本身的普遍占有……只有资本主义制度下自然才不过是人的对象,不过是有用物;它不再被认为是自为的力量;而对自然界的独立规律的理论认识本身不过表现为狡猾,其目的是使自然界(不管是作为消费品,还是作为生产资料)服从于人的需要。”人与自然的矛盾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本身,这是马克思对于人与自然的矛盾的本质认识。还需要指出的是,福斯特眼中的人与自然的统一只是抽象的生态学领域的统一,而不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过程中的历史的统一。尽管福斯特批判了资本主义的异化的生产方式,但是,这种批判是经验现象层面的,是把涉及这种生产方式的各种经验层面的异化现象组合起来进行的思考,而不是从私有制的社会历史进程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矛盾的视角进入的,因而也就看不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自身所具有的革命的、批判的意义。由于现实历史过程的思维方式的缺失,福斯特无法深入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实质。我们认为,生态危机的解决,生态正义的建构,仅仅依靠生态运动或仅仅通过政治议程、政治责任,是不能实现的。理论的不彻底性与实践的模糊性使得建构生态正义的设想只能停留在幻想层面上,也就是说,“不是把人与人之间的分工与协作当成一种客观历史性的结果,而是当成一种主观建构性的产物,具体地说,不是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理解无产阶级的产生,而是从建构共识或趋向一种合法性的角度来解释阶级或集团意识的出现。尽管我们的意图不是要因此而回归到从单纯的技术必然性的角度来解释阶级或集团意识的产生,但十分明显的是,上述这种思路显然割裂了文化与历史发展之间的内在联系,走向了文化的单面线索”。虽然福斯特提出一种新的关于生态正义的建构路径,但是由于脱离社会现实,这一路径最终只能作为一种“新社会运动”难以落实,归于流产。它不是经典马克思主义语境中的科学社会主义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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