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赤子樊忠慰(4)

时间:2021-08-31

  陈:你以后会坚持下去吗?在你看来,诗歌在你生命中占什么位置?

  樊: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诗歌曾是我的救命稻草,倘若没有诗歌,仅仅靠药物,这十多年的病恐怕熬不过来。报上说,读诗可以治精神病,我这写诗,可谓从病的骨子里治病吧。记得少年时放学回家路上,看见一群人迁坟,用拾粪的竹叉把死者的骨头点点拣放进一个瓮里,我真切目睹了生命的本相,死亡的卑贱和丑陋,感到有些晦气和难言的害怕。不停地吐口水。那年代,我们早已习惯喊万岁这些口号,但永恒这个概念还不太能理解,知道文章乃经国大事、不朽盛事是后来的事。写诗就是用文字询问自己,我能抵达永恒吗?诗歌在我生命中相当重要,但肯定不是唯一,身边的朋友说我不像文人,我说自己不文不武,是个粗人。我写诗,大家看到了我的诗,其实我的主要精力都用在与病魔的搏斗和胡思乱想上,我需要一个强大的精神力量才能支撑这个患病的身躯,有时不免癫狂。多年前,我在昆明的一家报纸上自我炒作。“我是精神病患者或先知,弱智或救世主,通灵诗人或白痴。”我曾经崇拜汉字,妄图用汉字让死者复活,当然,未能如愿,我也知道自己不是耶稣。你问我这几个问题、我也就如实回答,不知是不是答非所问。不久前的省作代会,你给我代表证,那个编号我喜欢,是我多年来揣在心上的数字,你也许知道,如果不知道,读我的《精神病日记》就知道了。谢谢你对我的采访,请让我借《文学界》的宝贵地登一则征婚启事,

  可以吗?亲爱的姑娘,如果有谣言,请不要相信,如果好奇,请不要喧哗,如果恐惧,请不要害怕。带上你花朵的容貌,冰雪的贞操,像爱上一个衰老的儿童,嫁给我吧!嫁给一个健康的疯子,一个智慧的先知,一个写诗的傻瓜。神在高处,要我说出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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