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赤子樊忠慰(2)

时间:2021-08-31

  樊:这是发表在1992年《诗歌报》9月号上的作品,已记不清写作的具体时间,我写东西写过便忘,也不太会谈创作感想。应该是在疾病与爱情的双重焦灼状态下,沙海这个幻象在情感和心灵镜片上的折射和流露吧。重庆诗评家马立鞭曾在1993年《写作》第一期撰文提及此诗,称此诗是惠洪《冷斋夜话》“诗者,妙观逸想之所寓也”的极好注脚,歌吟浩瀚戈壁的不少,从此角度切入绝无仅有。以此诗论,显然句句紧扣沙海无水这一人所共晓的常识做文章,所以幻化程度虽高,仍真切可感。第四届云南省文艺奖评委甚至有些夸张地写授奖辞,“每一粒沙,都是渴死的水”,仅此一句,便可以得奖。我从1991年夏生病至今已有十五年,十五年,几岁的孩子也变成了小伙和姑娘,这个患病的过程真像是沙海里跋涉,健康者无从理解这种痛苦,歧视、误解与偏见在所难免。我很理解那些因病而不幸自杀的诗人,海子、戈麦,徐迟,昌耀,他们的命运也许是人类终极命运的缩影,我理解他们,但我永远不会选择自杀。我是信奉宁为瓦全,不为玉碎的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幻听,思维鸣响,时而抑郁时而狂躁的病症,令人在失控的状态下丢人出丑,即使伤痛到流泪淌血的地步,我也不忘自己坚定的暗示自己,要挺住,人完蛋了,一切都完了,一定要活出健康和诗歌,直到幻听的诅咒和嘲笑消失,至少要活到罪恶的幻听与我一起消失,想想未来,我也该有更重要的事,恋爱、结婚,让我的沙海淌出清泉和爱我的姑娘。时代像机器一样运转,有人发财,有人做官,有人落魄,有人升天。我在小峡谷被毒蛇般的病魔纠缠。这几句诗写得轻松,写诗的人活得不轻松。

  陈:我感觉你很孤独,这种孤独来自外部环境,还是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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