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飞雪散文(2)

时间:2021-08-31

  我的判断很准确,这段大雪覆盖下的陡坡被我轻易的克服。未及放松,很快一个更高更陡的山坡出现在我的面前。按我的计算,在无雪的情况下,这应当是一个悬崖。

  我反反复复计算了好向遍,觉得可以克服,便开始攀爬。我顺利的攀爬至接近顶端处。在这里,我终于遇到了一直担心的难以克服的障碍。

  这是卡在陡坡上的一块高三米多的巨石。面向我们的是九十度的平滑面,由于冰雪的覆盖,所有的借力之处全都失效,唯一可以借用的树枝又过高,凭我的身高很难够到。巨石的两侧则是九十度的垂直高崖,在冬季没有攀爬的可能。

  踌躇之下,我只能等待后面的江帆和觉主;因为这处障碍必须需要几人协作才能克服。

  觉主和江帆赶来之后,判断上基本一致;因为江帆对道路更熟悉,所以由江帆开始攀爬。

  我和觉主为江帆提供人为的借力点,让他顺利够到了上面的枯树,并借力登上了巨石。然后在上面江帆的拉拽和我在下面推托下,觉主也顺利的克服障碍。我紧跟在觉主的后面,在大家的帮助,也顺利的克服这处障碍。看到后面队友不会存在什么难度,我便选择继续攀登。

  后面的陡坡借力处很多,并没有太大难度。在陡坡的顶端是一处湿滑、坡度接近九十度的高崖,并且需要通过一个狭小的洞口,才能登上这座山峰。

  我尝试了一下,还好,狭小的洞口也带来崖壁可以借力的好处。我小心的放下背包,托在手中,一点点的攀爬出洞口,并将背包先送出洞口,然后顺利钻出洞口。幸好,我身材瘦小,并不存在什么障碍。如果换做后面体型粗壮的觉主和上上签,估计要困难许多。

  克服了这个狭小的洞口,我不敢离开,就坐在洞口边,一边帮助后面的队友送出背包,一边帮助其他队友攀爬出洞口。

  看到最后一名队友顺利钻出洞后,我才跨过两座石壁间的夹缝。抬目一望,豁然开朗,想不到这里别有洞天。冰挂、覆雪、青松、褐石交织成一个异样的世界。在左侧有一块形似小鸟的大石,颇引人注目。经江帆介绍方知,此块大石为千山的一个特异景观,唤作“鸡鸡石”。

  这处奇幻之处是大家照相的主要场所,我们停留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然后才沿着陡峭的山路,慢慢的向山顶攀爬……

  二

  雪地行进很艰难,而且在前面的攀爬中,大家的体力也消耗过大。如夏末这般体能不好的,走起路来已经开始跌跌撞撞了。

  不过得益于队伍构成比较合理(六男三女),而且基本上都是强悍的个体。大家相互牵扯着,到也不难应付。

  我走在队伍的最后,观察每一位队友的状况。闫姐好像节奏略慢,但体能储备远比看起来充沛,而且在思考也会随时帮助她;玲玲是本地旅友,体能也好,并且没有背包,同样不需要担心;夏末的情况差一些,好在夹缝一直负责照料。这样看来,全队的状况相当乐观。

  后面的路线需要江帆来辨认,所以由他走在前面。

  风雪很大,而且所有的路径全给厚厚的大雪掩盖。如果没有江帆在前面引路,估计我们很难继续前行。江帆开辟出来的路径很有效,为后面队友带来了方便。我因为穿着低腰登山鞋,又没有雪套,整个小腿全陷在雪内,鞋袜间灌满了雪,湿漉漉的感觉一点点的向脚尖和脚底侵袭。不得已,我只能踏着前面队友的脚印走,以减少雪水对鞋袜的侵蚀。

  由于处于运动中,冻脚的感觉并没有出现,而且周围冬季的美丽景色也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严寒的气候很容易麻痹人的意识,好像我一直麻木着,忘记了自己爬了多少个山坡,也忽略了时间。

  按照江帆的计划,我们现在时间很充裕;所以,大家边摄影,边欣赏大雪掩盖下的千山。

  主色调其实是一场战争;松柏的苍翠与飞雪的厚重交锋的痕迹此起彼伏。

  有的是严酷的天地。往日里坚挺的枝叉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任由冷酷的色泽肆虐在顶端;自己颤抖着也瑟缩着。些许倔强的个体,以生命的代价,换取和对手共同投入大地怀抱的结局。

  有的是生命的骄傲。借助风的威力,抖落季节的羁绊,呼啸昂扬的战歌,把严肃的躯体在脚下堆积;自己犹如巍峨山岳,傲然耸立,也犹如沉默的大地,震撼又坦荡。

  有的是厮杀的形势。泾渭分明的战线,苍翠在这里,无暇在那里。飘落的战士一往无前,占领,跌落,再占领,再跌落;一直到风息斗志,或者倾听自己失败的丧曲。

  在这种处处无声竞争的环境中,连江帆都要数次停留,仔细辩认路径,并且走了一段冤枉路。

  克服了这些大雪封锁下的山峰,我们终于找到了旅游路线上的石阶。只是,这些石阶全给大雪掩盖,需要我们用双脚开辟道路。

  见到了旅游路线的石阶,我才能放心大胆的走在前面。在攀登到高峰上的旅游景点时,我们并没有做任何停留,急匆匆的赶往远眺中的巍峨佛塔。

  在佛塔所在的高峰下,我按在思考的指示,关掉了响了一路的音乐。因为在佛家圣地,仍然放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是对佛家的一种亵渎。

  因为是穿越,我们没有选择旅游线路中的石阶,而是从侧面八十多度的崖壁攀爬而上,然后从佛塔的塔基处绕了过去。

  在高耸入云的佛塔下,并没有机会拍摄到佛塔的全貌,我们也没有进入弥勒宝殿去打扰僧人们的清修。而是循着石阶向上攀爬,到达高峰的顶端。

  在峰顶,我们做了简单的休整,并且开始相互拍摄。这里也是本次出队的主要目标,剩下的就是随意游玩和寻找中午吃饭的场所了。

  二十分钟后,我们开始沿石阶下山。然而,我们谁都没有想到,这时才是最艰难的起点。

  从最起点的攀爬开始,我们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在克服了众多冰雪覆盖的山峰之后,我们经历了千山飞雪的秀丽无暇,也感受到弥勒宝殿的神圣清幽,在收获了成功后喜悦的导向下,神经理所当然的得以释放和松懈。在踏足陡峭又滑不留足的石阶上时,内心的挫折和惊异尤其严重。

  面对这种极其危机的状况,我同样也变得狼狈不堪。所有人不得不用双手紧锁着右侧的铁栏杆,一步步的向下挪动着。在紧张与惊吓之中,有的人连携带着冰爪的事情都给忘掉了。  和大家相对比,我的鞋是个很大的负担,不仅低腰,鞋底也磨得差不多快平了。所以,我走得格外艰难,速度也很慢。看到醒悟过来的队友带上冰爪,轻松的在石阶上走动,我对装备的理解更加深刻了。

  在思想溜号的刹那,脚下一滑。幸好动作够快,双手紧紧的锁住栏杆;仅仅是坐倒在石阶上。看着下面陡峭的雪坡,立时出了一身冷汗。

  我们艰难的蹭下了山峰之后,神经再也不敢放松,小心谨慎地应付着遇到的每一条险峻之路。

  这时的我已经顾忌不到鞋是否受到大雪的摧残,整个双脚,甚至小腿都深陷在雪窝子里。而在鞋的里面,雪水不仅侵袭到了脚尖和脚底,甚至已经蓄积了一定的雪水,踩在实处,里面“呼哧”、“呼哧”的响,难受极了。

  五十分钟左右,我们在江帆的带领下,找到那处计划中午餐的地点。却未料,大雪已经把那里严严实实的封盖起来,根本无从支起炉灶做饭吃了。无奈之下,我们只得放弃那里,准备顺路到山下,找寻一处安静的地方。也幸好,大家的兴趣依然高涨,并不会受到饥饿的影响。

  在江帆的带领下,我们顺次下山,途中不断把美丽的记忆镌刻起来。

  半小时以后,我们顺利来到山下一处旅游景点(大雪与艰难让我无法识记确切地域)。只是在这山下景点处才发现,大雪并没有阻挡住所有游人的脚步。在这里,还是不时的有游人来来往往,只是相比往日,数量单薄了许多罢了。

  在一处木桌前,我们找到了恰当的午餐地点(早过了中午)。我们一行九人,共支起了三副炉具,一字排开。我们还带了大量的蔬菜和肉片,以及其他一些食物。

  得益于我做了细致的准备,考虑到高寒状况下,气罐并不好用。在原来那半罐气迟迟不能达到快速加热目的的情况下,我启用了一个新的气罐,火一下子旺了起来。一场颇为丰盛的午餐进行得很顺利,大家的兴致也非常高。

  这顿午餐持续了接近一个小时,热烈的氛围中,唯一感觉不好的就是我那湿漉漉的双脚,早早给冻僵了。我是九个人中唯一没有坐下吃饭的人,我需要不断的走动、蹦跳和扭动关节来产生热量,防止双脚冻伤。

  三

  午餐之后,江帆见时间还来得及,便领我们循左侧的便道进入一个新的景区。

  这里的景色与千山飞雪又有不同,过多的人文气息将浮雪吹拂得很稀薄。我们也因此感受到更多游者的惬意……

  后面近两个小时,又是不断的穿山越林。为了应付双脚带来的负担,我不得不依靠快速运动来产生热量。

  近十六时,我们再次回到山下的游览区,顺着便道回程。

  十六时三十分左右,我们在千山景区的门口辞别了当地的队友江帆和玲玲。寻到了小巴车之后,发现闫姐的你姐早已等得着急了。

  在小巴车的高速行驶中,我方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双脚一直浸泡在湿漉漉的鞋中,无从改变了。我想在今后的雪天出队中,在没有高腰鞋的情况下,携带一双轻便鞋是恰当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