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读自己散文(3)

时间:2021-08-31

  四十岁时我很坚强。离家40公里,发配到海拔1900米的石板岭高山村小,那里号称利川的“西伯利亚”,校舍破烂,朔风呼啸,一年有一半时间在冰雪里。我决心“置之死地而后生”,裹紧粗布棉袄,嚼着干粮罗布,教着四级复试班,与30多个孩子成心连心。我不仅教孩子们读课文、算算术,还引导写诗作文,还开展体育活动,一起唱经典红歌。我还大胆把孩子领出课堂,走到山岭,欣赏大自然美景,写出动人作文。一连三年,我像巴根草一样扎在高山。直到香港回归那年,我因学生的考试成绩比山下的中心学校还优异,领导才开恩把我放回。还请到教育站担任“普九”宣传,我爬高岩写标语,写文章发到报社,编普九简报送到上级,给“充数”(虚假的冒名)的“学生”上课,还到处捐款,忙的不亦乐乎!可是“普九”验收一合格,在别人领奖金时,我就被长官“清闲”起来,指派到千年古寺的石龙寺里当看门“长老”。这样,我又做了三年“出家和尚”,但是我还是把寺庙看守的完整无缺。

  五十岁时我很有劲。闲置的我被利川一家私立中学老板发现,经协商聘请我去教书。我一个乡村教员,竟然走入城市讲台,与许多自称的高手名师过招,大多是逊我一筹,于是我当成为学校教学主力。连续5年担任初中两个年级的教学,还兼任办公室头领,搞教研、写论文、编校报,搞通讯,出作文集,一时间学校轰轰烈烈,名声远扬。虽是私立学校,可是每节课只给6元钱。我一点没有计较,一心教学,把众多差生转化成优良。中考时,我的班级囊括全市“均分”“优分”“及格率”三项第一。一时我又成热点人物。可惜我的身体渐渐挎了,连月失眠,连月头晕,终于不能坚持,被迫到市医院检查,患有胆结石,肾结石,脑供血不足,神经衰弱等大小疾病。私立学校老板冷酷的不要我了,也没多给一分钱。我向教育局请假回到原地。此时我的独生儿子在浙江被歹徒无辜砍杀29刀成残,儿媳被大款拐走,小孙子无依无靠。歹徒没有赔赏一分医药费,我花光一辈子的存款,保住儿子生命。可是我没有钱住医院,公费医疗对我不起关照,只好以“挨”度日子。原地的领导没有一句关照话,还以为我在私立学校得到好多钱,不安排我教书,以“聘任”的条例,要我自找学校。几经周折,才被团堡一小学良心发现,同意我到学校上课,可是还是被安上近70人的大班住读班班主任。直到59岁,我还在带病巡逻学生宿舍,寒来暑往,我没有得到一天清闲的休息。你看,我这个人算有力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