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的热炕散文

时间:2021-08-31

  正月十四,参加完书画展姐姐的电话一遍遍响起,你不是说回家看老娘吗?咋还不走?等了你一早上。这边朋友们还在不停的让我去吃饭,于是只有扫大家的兴了,不能给朋友当面请假,那样肯定就无法脱身了,只有等走后再打电话告知对朋友的歉意了,一旁的宋老师听说我要回老家,饭店的饭顿时对他也失去了吸引力,执意要陪我去看看我年迈的老娘,朋友盛情难却,于是就和姐姐、朋友我们一行三人踏上了魂牵梦萦的少陵原上回家的那条熟悉的路。

  刚到家门口,整洁的老娘就迎了出来,我看见她老人家的背更驼了,招呼我们坐下后,不一会儿,麻利的侄子媳妇就端上了家蒸的白生生的面皮满满的一大茶盘,只见红红的辣子油、蒜汁、酱油醋“活”了一大碗,绿莹莹的豆芽菜、嫩闪闪的菠菜,我赶紧只顾给自己调凉皮,老娘说:“这娃,只知道自己吃,先给你爸供桌上献点菜,再倒上酒(老爸走了将近一年了,这个习惯娘一直保留着,好像老爸永远就在身边一样),也不知道招呼朋友。”我一边笑一边说,我要不及时调面皮,怕口水就流下来了,娘歉意的对我的朋友说,这娃没心没肺,你别计较,一旁的朋友道也不拘束,说我自己调,没事,王老师就是这人心肠好着呢,一边不停的对凉皮的筋道赞不绝口,娘原来也是大家闺秀,也能喝两盅,原来是爸爸陪客人,现在只有老娘了,娘说,皮子太凉了,喝两盅就不冰了,喝着瓷花瓶子的长安老窖,吃着地道的关中面皮,还有大锅熬的苞谷榛子,那个惬意啊,朋友说,这饭比饭店里的大菜可好吃多了。

  吃完饭,朋友说,我想到你们的田野里去转转,也许是朋友要给我们母子留下说话的时间,我想刚合适,暗自高兴,我立马就脱了鞋,上了老娘的炕(床),炕上热腾腾的,原来是娘看到我回来早就开了电褥子的,大牡丹花的被罩,娘的炕从来都是干干净净,就在过去的年月,人们都缺吃少穿的年代,尽管被褥都是旧的,但是爱干净的娘都是拆洗得亮亮净净,晒得软软活活,小时候经常见娘把个被子用竹条打来打去,我曾经戏谑地说,那被子要是个娃都被老娘捋死了。现在的炕上都是一产新,别看娘老了还是喜欢花哨的床上用品,娘是个麻利人,以前总说,谁家的媳妇能行不能行,把那炕上被子的颜色一看绚净不绚净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