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年散文(3)

时间:2021-08-31

  回家吧!我家住在屯东头,老远望见母亲站在路眺望,“我们回来了!吃到白糖了!”怎么回事臣子怎么哭了呢,母亲问道。小伙伴都抢着说事情的经过。喜臣又抹开了眼泪,哭着抓着母亲的手说:“大婶你送我回家吧,要不我爸能打死我呀。”“孩子我送你行,可是我走了,他不还是打你么!”怎么办呢,我们面面相觑,突然母亲说你们都上屋,我告诉你们话。我的弟弟妹妹都围拢过来,母亲神情凝重慢慢说道:“你们张大爷脾气不好,要打你臣子大哥的,这个年他家也没法过了,咱家这糖今年不吃了,给臣子拿去吧,你们嘴都严实点喲,都不要告臣子爹妈。”我的弟弟妹妹都转过身去,我分明看到他们眼里噙满了泪花。

  大约傍晚时分,我家大黑狗汪汪叫,母亲出去看狗,迎进屋5个大人,也就是白天那个5个小伙伴的父亲(除了张喜臣的父亲)。刘大叔手里捧着一个纸包放到炕上说:“我家大黄狗到家给食不吃,就是喝水,喝了半洗脸盆子水,一问三子才知道臣子把糖撒了的事。大嫂这是我们几家匀出来的白糖。”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心口热乎乎有点喘不上来气。母亲拿出来一盒九分钱的香烟,金葫芦牌,来招待大家。然后打开箱子,拎出一个小布袋,捧出来5捧木耳,用黄纸包好,大约每份一两左右,分给大家。大伙都推辞不要,说:“你家老太太那么大岁数采点木耳不容易,搬到北山里,一走就是七八年,大伙都想他们。”母亲执意要大家收下,临走,岁数大的张大爷说:“兄弟媳妇过年好!”其余四个叔叔异口同声:“大嫂过年好!”送走客人,母亲做出一个重要决定把白糖分成五份,弟弟妹妹端起小碗刚吃一口就哇哇大哭起来,是馋的太久乐极生悲,还是白糖失而复得呢?母亲笑着,我能看懂那是苦笑,充满了对孩子的怜爱,自责自己没钱给孩子好的生存条件。那能怨您么?那是大环境使然,谁家都不富裕。  “爷爷,爷爷你怎么哭了呢?”孙子仰头望着我。

  “爷爷没哭,是油烟呛到了……”我扭头望着窗外,今夜星光灿烂,今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