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风散文

时间:2021-08-31

  近日,在央视新闻中,时常播放记者去街头采访普通群众,询问大家的“家风是什么的”新闻。我每每看到在镜头里用朴实的语言坦诚而认真地讲着自己家风的人们时,倍感家庭教育对一个人的成长有多重要。同时欣喜地看到,在我们中华民族万千百姓中,永续传承的诸多传统美德仍然在时代的奔腾浪潮中瑶瑶生辉。

我的家风散文

  一门良好的家风足以影响一个人的一生,足以纯净一个人的灵魂。在诸般夯正家风的熏陶中,可以让家族人的生命轨迹不致出现偏颇,做人原则也自然会始终恪守中正。自古以来有续传递的家风文化,使我们每一个炎黄子孙世代秉承着“仁义礼智信”的古训,汇聚成中华神州强劲的发展势能,裹挟着时代前行的最强音,浩然向远。

  新闻中的这些话题也多次引发我对自己家风的回忆和思考,也自然联想到我的家教对我的影响。

  我的家庭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家庭。父亲是一位老知识分子,母亲是自15岁就参加工作,默默在工作第一线工作了35年的老工人。俗话说,“身教重于言教。”在我的家庭中,我接受的教育更多的是来自于父母的言行示范。他们对我们子女的教育都是身先力行,很少对我们有长篇大论的说教。就是这样在他们日常生活里的潜移默化中,于无声处影响着我们兄弟的德操和心境。

  小时候家里很穷,虽然是双职工家庭,但是父母17年没有变化的工资加起来还不到100元。这就使父母要计划生活,拮据度日。

  于是,我从小的跟父母学的第一课就是节俭。小时候吃饭都是简单的饭食,没有如今这样餐桌上的丰富。记得小时候吃饭,无论餐桌上有多少饭,父母都不允许我们剩下。并从小教会了我们“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古诗,我们也自然会学着父母的样子,吃掉最后一口馒头,喝光最后一滴菜汤,从不浪费。

  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从小父母每当炒完菜后,为了不浪费锅里剩下的那丁点的油水,都会让我们撕下一小块馒头去擦干净炒菜锅里的油汁,然后吃下。我那时总觉得那是一种美味,刚刚炒完菜的炒锅还泛着热度,用小块馒头一擦,汤汁油汁都会吸入馒头中,并且馒头擦锅的接触面会微微受热泛黄,有股酥酥的口感。趁热放到嘴里,满嘴飘香。于是,每每父母去厨房炒菜,我们都会提前撕一小块馒头站在一边,等着擦锅。

  长此以往,便养成了习惯,如今家里的饭基本都是我做,但依旧会在炒完菜后,去自然地撕一小块馒头擦锅,然后再去刷锅。仔细想来,这样的习惯我从六七岁时开始,迄今已近坚持了三十多年,甚或有时我也会指使女儿去做这样的事,女儿竟也高兴这样做,同样也会赞美那块擦锅馒头的味道不错。如此,用小块馒头擦锅的家风有了传人。

  如今生活水平显著提高,但是习惯却不曾更改。这样的小节俭虽无什么了不起的高贵,但是那一小块擦锅的馒头,却历练了我三十多年的勤俭习惯。这样的家风虽不会让我有何大的善举,但依旧会朴实地匡正着我在生活细节中的节俭心态。

  自不必说现在生活好了,我们对家里物资的珍惜也是习惯性地养成。剩饭吃不下,一定会存到冰箱里,第二天再热热吃,甚至会掺杂到新做的菜中,绝不一倒了之。有时剩菜和新做的菜不合味,使得新做的菜也不是那样鲜亮,但早已养成的习惯,使我们并没有觉得这样的菜有多么难以下咽。

  女儿年龄小,刚开始看到我这样的菜品,会开玩笑地说,爸爸今天又做了一道大杂烩。说归说,我自然会带头大口地吃菜,并不住地在女儿面前“王婆卖瓜”一番,久而久之,面对我时常做的大杂烩,女儿也习惯了我的手法,和我一样大口的吃着。

  这也多多少少影响了女儿的吃饭做派。她从上幼儿园时就在校吃小饭桌,一直坚持到现在仍然不回家吃午饭。而且回家后总会夸奖她在学校吃的饭有多好吃,我听后自然高兴,这足以说明女儿在学校吃饭和在家一样不会挑挑拣拣,也一定不会剩饭。

  在学校吃的一定有不合乎自己口味的饭,但她能依旧乐观地夸奖好吃,并有意间说给我们做父母的听,有时我也权当是女儿懂事的安慰,不让我们挂牵她在学校的生活。想到此,我也有些怜爱之心,觉得女儿一直这样在外吃午饭,有点愧疚她。但是,细想这何尝不是一种对她的历练,对她的成长只能有诸多益处,绝无半点不好,别人家的孩子能行我的孩子也一定可以,想到此也觉心里有些许的宽慰。

  和父母学到的另一种生活技能就是劳动。我家是个大家族,但爷爷奶奶都过早离世。我从来没有享受到像现在社会四个老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看一个孩子的待遇,更谈不上蒙受多少祖辈的荫泽。父母组建家庭之后,完全是靠他们的辛劳,白手起家,一步一步艰辛地走过人生的坎坎坷坷,直到如今父母都已是儿孙绕膝,安享晚年。

  那个年代,母亲生我和弟弟,产假只有56天,由于父亲还在遥远的沂蒙山区工作,因此我和弟弟都是出生第57天就跟着母亲上班。只有我时,是母亲抱着我上班,有了弟弟便买了一架小竹车,推着我们兄弟两个上班,寒来暑往,不曾间断。那时,母亲的厂子女工多,专门成立了照顾女工新生孩子的“哺乳室”。就这样,我们兄弟刚刚满月就跟着母亲“三班倒”。坚强的母亲从没有因为家庭而耽误工作,也从来没有工作舍弃照顾子女。

  那段艰苦的岁月,母亲一个人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坚韧地在家庭和工厂之间奔波,直到我父亲与一个户籍是他工作所在地的人“对调”后,才回到家乡工作,母亲才有了一方依靠。

  曾听母亲说过,那个年代由于物资匮乏,母亲产后没有什么营养,加上又拖着刚刚生产后的虚弱身子“三班倒”,工作和生活的负荷给母亲的身体造成了很多伤害。

  曾有过一个雪夜,母亲抱着襁褓中的我上夜班,半路身体突然虚脱,晕倒在了雪地里。冬天夜晚的十点多,街上早已没有了行人。幸亏是我的啼哭声传出很远,引来了一个过路的大叔拉起了晕倒的母亲,并把我们母子安全送到了厂子里。那晚,母亲把我放到“哺乳室”,喝了点热水,在火炉边暖和了一下,硬是坚持干完了那个夜班。后来母亲说,要不是那个好心的大叔帮我们母子一把,我们母子指不定会有什么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