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的烛光散文(3)

时间:2021-08-31

  从敦煌归来,关山月举办了《西北纪游画展》,各界为之轰动。徐悲鸿惊呼“画风大变,造诣益高”,郭沫若则称他是“中国国画的曙光”,朱光潜参观后称赞:“先生之画法,备中西之长,兼具雄奇幽美之胜,竿头日进,必能独树一帜……”甚至,有人出重金要全部收购,被关山月断然拒绝。

  敦煌壁画,是他和她爱情的结晶。此后,她取“煌”的谐音,改名李秋璜。璜,是指弧形的玉器。

  1959年,关山月和著名山水画家傅抱石一起创作巨幅国画《江山如此多娇》,就悬挂在人民大会堂大厅的墙上,艺术成就蜚声中外。

  告别了居无定所,衣食无着,却迎来了文化大革命,关山月被剃了阴阳头关进牛棚。因为眉心有痣容易被认出,经常遭受红卫兵的拳打脚踢,李秋璜胆战心惊。她用胶布把关山月的痣盖住,给他做了厚厚的棉背心以防被打伤内脏,后来,全家又都被赶到猪圈居住,有人劝李秋璜离婚,她面色凛然:“我们早就是一个人了,要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噩梦般的日子终于烟消云散,关山月重新拿起了画笔,此时,李秋璜也有了一定的国画造诣,她陪他到西沙群岛、到尼亚加拉大瀑布,去美国讲学,到日本开画展,夫妇情深似海。关山月的名片上总是印着两个人的名字:关山月、李秋璜,是深沉的爱,让他们彼此,活成了对方的样子。

  1993年,李秋璜因脑溢血去世,关山月忆起夫人为他秉烛临摹敦煌壁画的往事,心潮起伏,含泪作挽幅:“敦煌烛光长明。”

  斯人虽已去,爱,却如烛光长明,照亮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