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非楼霏雨梦谈诗诗人随笔(3)

时间:2021-08-31

  幻化般我心中把他喻形为翩翩一黔南山中仍残存的“乡野秀才”,是神意般玉蕴珠藏于此山中,他年轻,才25岁,距此21公里,曾出过一晚清著名秀才名莫有之,乡民对他视若本地文化明珠曾有大崇拜。梦亦非叹100年里还未出第二个!我说第二个由你来努力吧,不然谁呢?沉默。雨中秧苗象茶针,奇异地闪绿。

  大概是浸润于乡野的文化理想(田园遗迹),还有现代文化碰撞,他喜欢上诗,但我觉得他的文化传承较好,《零点》尽管经费拮据艰辛异常,但所幸者身边(贵阳附近)有不少上一辈文化人(以及筑入基石的明、清二代文化人)如40年代出生的黄翔、哑默,60年代出生吴若海等(就我局限了解的,很少)。我遗憾他辞去可靠收入的邮电支局长铁饭碗(这在乡民眼里为不能理解、谅恕的“古怪”行为,因为几百元工资足在本地养活一家)。他立志回乡耕读。也许他更懂得自己。梦亦非说他不去大城市闯荡原因是难以适应深圳、北京,他有些格格不入,有些怕。我理解。(也许他更对?)

  “又是春残也,

  如何生翠帷。

  落花人独立,

  细雨燕双飞。

  寓目魂将断,

  终年梦亦非。……”(翁宏《春残》)

  我请他在笔记上写下五代翁宏的诗。不知为何,我神驰这渺茫意境。摩托启动,挥手自兹,象告别一段梦,《桃花源记》里的南柯树下的侠士雄姿的奇士寒士隐士的梦境……难忘眉宇间隐然英气头脑中慧智与狂热胸中豪胆廻荡气,似梦似真。若古若今,大概我想在他身上固定一个“消失了”的幻影?!

  飞车下山,雨雾中终于恍然见莫有之旧宅一闪而逝,重复浸沉回潮湿与绵长深底。“中含太古不尽意,正是春容最好时”(莫有之诗句)。梦的书楼上藏有一本关于莫有之的书,可惜我背囊太窄、路途太远不便携带一读,憾。古典,你真的太美,莫非我们(为文化的)一生都从古典而来向着古典而复归飞去么?(每一次复归都必伴着无数蜕裂、欢悦、牺牲么)(通向未来的路铁马骤吼黄尘弥天,回复昨天的路古道斜阳凄伤感怀)  昨天,我与梦亦非谈及,“大地访诗人”这件捞什子事——如果真有其一点价值的话——我已经太晚了(我这一代),应由青年去做呀,我(我们)的耳边但剩“夜风犹乱马蹄声”。我在梦的笔记本写留一句赠言(或幻言)“重整诗歌待青年。”